第13部分(第3/4 頁)

在大表姐眼裡，只望見一個俊秀的少年，他的氣質清冷，線條充滿陽剛美。這樣一個人能讓普通的景色都變的動人。她一發花痴，什麼都忘了。等人走到跟前，她主動上前說：“嗬，你是硃砂的同學嗎？”心頭卻琢磨著如何施展些手段將人迷倒。

硃砂冷冷望了她一眼，她素來對這毫無節操的表姐沒有好感。每次表姐想氣她，都不是她的對手。如今表姐跟佟也一塊，想來不是什麼好事。硃砂故作陌生說：“阿姨，我是她同學。我該怎麼稱呼你好呢？”

沒等大表姐氣昏，硃砂適時補上一句：“阿姨，你背後的嬰靈顏色有些不對了，當心吶。“

表姐花容失色，她愛美色更愛性命。連素未謀面的人都這麼說，讓她變得憂心忡忡，趕緊去找出門在外的長輩，再顧不得找硃砂茬了。

佟也心頭大樂，這討厭的女人終於走了。他等人一走遠，高高興興上前說：“硃砂，新年好！”你是來看我的嗎？這話盤旋在嘴邊，佟也始終不好意思說出口。

硃砂神色依舊，看著佟也的眼睛說：“佟也，去找個理由和朱家人告辭吧。我包了一輛車，我們抓緊時間，晚上就能回到你家。”

佟也奇怪地說：“什麼事情那麼急？”

硃砂嘆氣說：“你的姑姑急性闌尾炎，剛動完手術。我想你或許……”話沒說完，就見佟也一副天塌的模樣，只瞪大眼睛怔怔地望著她。硃砂知道什麼都不用再說了。佟也立即轉身回房收拾行李，再跑著步出來。

一路上，佟也打完了所有朱家長輩的電話，和他們一一道別。硃砂見他著急時還不忘了照顧她的家人，有些話就再說不出口了。

其實，在她來之前，鈴鐺過來說已經找到辦法將他們換回。硃砂本來想對他說，等換回來之後大家就少來往。如今，她不能說了。出於朋友情分，佟也現在急需人的支援，她就不能離開。

__________________

等硃砂和佟也趕到醫院，已是夜晚。佟一留在家，佟也舅舅送完晚飯也離開了。姑姑在床上睡著了。佟也看著姑姑蒼白的睡臉，登時湧出一股親近和酸澀的感覺。他上前幫姑姑掖了一下被角，就默默呆立一旁。

硃砂沒催他，等過了一會，佟也轉身對她微笑說：“我們回家吧。”

硃砂扯了扯嘴角，給他一個笑容。兩人回家前先去外頭吃了點東西，硃砂見佟也異常沉默，也一直不作聲。奔波了一天，本該胃口大開才是，可一向好胃口的佟也都才吃了一碗飯，硃砂忽地感到不怎麼餓，扒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了。

分別時，佟也說：“硃砂，今天真是謝謝你。”和家人一起將生病的姑姑安置好，再找車千里迢迢趕去接他，這些都不容易。他心裡感激，但是縱有千言萬語，只能說出一句感謝。

硃砂沒答話，只靜靜地打量了佟也半晌，突然說：“我去客房睡吧。今天鈴鐺外出了，叔叔他們都不在家。我們在一起倒有個照應。”

說罷，自發走進屋子，去整理隔壁房間。佟也楞了一下，馬上回神，趕緊去幫忙，並說：“硃砂，你睡回你的房間吧。我來睡客房吧。”

硃砂表情冷淡，說：“不要。我不要睡你睡過的床。”

儘管她極力表示冷漠，她說的話還是讓佟也有種曖昧的感覺。他臉一紅，不敢去看她，低頭說：“恩，那我來清掃一下客房吧。”

硃砂表示不必麻煩，佟也更堅持。不等她拒絕，自發去拿了抹布掃把，將乾淨的客房打掃得更加一塵不染。

等佟也將房間打掃完，鋪好床鋪時，方才那種難受的感覺頓時少了許多。硃砂見他眉頭舒展開，表情也隨即變的柔和了些。兩人各自梳洗一番，互道晚安，回到自己房間。

佟也躺在床上，側頭對著和硃砂隔壁的那堵牆，感到很安心。這房子太大太安靜了，如果硃砂不在隔壁，他一定會胡思亂想到大半夜。一想起她就在一牆之外陪著他，讓這白色的牆都顯得溫暖無限。佟也望著這牆，慢慢地進入夢鄉。

比起心中充滿溫馨和感動的佟也，硃砂的心思就顯得複雜很多。她進到客房躺下時，就開始後悔了。明明想要離他遠點，結果看到他難過的模樣，就心有不忍。她側對著與隔壁相連那面牆，思潮起伏。

當初她從英國回來，選了南華，很大一部分是想看看佟也。至於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這位童年好友和她斷了這麼多年的聯絡，見面他都沒認出來她，一開始甚至對她印象不好。她還是默默地站在遠處，望著朝氣蓬勃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