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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想起在太湖之濱,聽到何玉馥和秋詩鳳合奏的那段樂曲。
他暗暗的嘆了口氣,忖道:“怎麼她們二人自從跟著我之後,從未彈琴吹簫,為我演奏一曲?難道她們以為我是一個粗鄙的武夫,絲毫不懂音律樂器?”
思忖之際,他順手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唇際,吹了一下,卻赫然發現,自己小時候可以用一片樹葉吹出幾首小調歌曲,如今已經完全吹不出任何聲音。
那些吹奏技巧,似乎完全從記憶中被抹掉了,這使得他有幾分惆悵,覺得好似喪失了什麼。
是童趣?或者是童年的一部份?
金玄白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只覺得自己這段日子,一直糾纏在江湖恩怨和宮廷鬥爭之中,似乎離樸實無華的單純歲月越來越遠。
雖然那些日子過得艱辛而又困苦,畢竟其中也有樂趣,如今縱是榮華富貴,妻妾如雲,生活卻變得更加複雜,樂趣似乎越來越少,責任反而越來越大。
遠遠看到一堆篝火燃起,凝目望去,只見盛琦坐在火堆旁,正在獨斟獨飲。
金玄白腳下一頓,放緩了腳步,把神識放了開去,延伸出一里之外,仔細的搜尋了一遍。
果真在這廣大的範圍裡,除了盛琦之外,一個人都沒有,並非像邵元節所說,很可能這是一個圈套,會遭到三大門派的前任掌門人合擊。
他的神識繼續擴大範圍搜尋,發現二里之內,毫無人嚎,僅發現樹叢裡停歇的一些夜鳥。
他收回神識,飛身躍上了河壩,已見到盛琦回過頭來,伸手舉了舉酒杯,朗聲道:“少俠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陪老夫乾一杯?”
金玄白長笑一聲,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這就來了。”
笑聲未了,他已掠過十多丈的空間,躍到了盛琦的身邊丈許之處,停了下來。
盛琦伸出大拇指,讚道:“金少俠,你這一身輕功身法,放眼天下,絕對是排名第一,連井老大也比不過你。”
金玄白放下左手挽著的一個大包袱,在火堆旁找了塊平坦的大石,坐了下來。
他笑了笑,道:“老丈所說的井老大,便是漱石子了,對不對?”
盛琦點頭道:“漱石子姓井,單名一個淼字,是太清門門主,祖籍山西太原府……”
金玄白一愣,道:“且慢,漱石子不是叫井無波嗎?怎麼變成了井淼?再說,他是地道的蘇州人,怎會又成了山西太原府人士?”
盛琦眯著眼望了他一下,拿起面前的一隻空酒杯,道:“你先喝杯酒,我們再慢慢說。
”
金玄白沒有接過酒杯,笑著解開包袱,道:“老丈,在下和你心念相通,也準備了一些酒菜。”
開啟包袱,裡面除了一小壇酒之外,還有一個竹編的食盒,掀開盒蓋,裡面放著兩碟小菜和兩隻繪工精細的白釉酒杯。
這個食盒總共三層,每層可放兩碟菜,金玄白把六碟小菜都取了出來,放在平鋪的藍花布巾上,頓時一股香味發散開來。
盛琦眼睛一亮,笑道:“你帶來的菜色,可比老夫在鎮上買的醬牛肉、紅燒狗肉、滷豆乾、黃豆芽、土豆精緻多了,嘿嘿,甚至連酒杯也是景德鎮的頂級出品。”
他看了看右手端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然後連同左手拿著的那隻空杯,一起擲了出去,丟到數丈開外的河裡,這才吁了口大氣。
金玄白這時才注意到盛琦買來的幾包小菜,是用幹荷葉包著的,此時荷葉皺在一起,實在不好看到哪裡去,可是那水煮花生和黃豆芽,倒使他眼睛一亮。
這幾個月來,自從他出師開始,所過的日子便一天比一天好,尤其在遇見朱天壽後,更是整日裡珍饈美饌,幾乎都忘記了滷豆乾、黃豆牙、煮花生是什麼滋味了。
他笑了笑,把幾包荷葉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又把藍布包袱移到盛琦面前,道:“好久沒有吃到黃豆芽了,真是懷念這種滋味。”
盛琦愕然的看著他,幾乎把他當成了怪物,見他忙著拍開酒罈的封泥,問道:“金少俠,你真的是朝廷的官員?”
金玄白把兩隻酒杯倒滿了酒,點頭道:“應該算是吧!”
他舉起酒杯,道:“老丈,先敬你一杯。”
盛琦默然舉杯,一乾而盡,抓起放在食盒裡的一雙銀筷,迫不及待的夾了菜,放在嘴裡,一陣狼吞虎嚥,才豎起大拇指道:“好菜!”
他舔了舔嘴唇,問道:“這些菜是你從客棧裡帶出來的?”
金玄白道:“客棧裡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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