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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鵑解開兩匹的韁繩,躍上馬背,左手挽著花馬的韁繩,右手一抖,騎著粟色駿馬,衝向大路,準備脫離現場。
可是兩馬剛出柳林,一個蒙面黑衣人已疾奔而至,手腕飛揚,連發四枚飛鏢,射向楊小鵑的身後。
金玄白看得清楚,那四枚暗器所行經的方向,不僅是射向楊小鵑,而且連人帶馬都籠罩在內。
楊小鵑的生死,在他來說,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那兩匹神駿倒使他頗為喜愛,他不忍見到為此美麗的馬匹遭到暗器殺死,手腕一動,兩根柳枝如閃電般的脫離樹幹,向下疾射而去。
那四枚暗器分為前二後二之式射出,而落下的兩根柳枝也有先後的序列,但見兩道綠光閃動,四枚暗器全都被擊落在地,發出“錚錚”的聲響。
楊小鵑身在馬上,聽到了聲響,回頭望去,只見兩根柳枝插在黃土道上,每一根柳枝上穿透金屬的情形,不禁心頭震駭,發出一聲驚叫。
她知道現場來到了一個宗師級的絕世高手,只是不明白這位超級高手的立場如何?她唯恐夜長夢多,不敢多留片刻,雙腿一夾,抖動韁繩,驅馬飛馳而去。
那個蒙面黑衣人眼見兩根柳枝將自己射出的四枚暗器穿透截下,所受到的驚嚇,不在楊小鵑之下,他腳下一頓,拔出背後的長刀平放胸前,目光投向那排濃密的柳林,沉聲道:“是哪位前輩在此,請你現身好嗎?”
金玄白聽對方開口,才發現那個黑衣人竟是個女子,而且說得一口江浙口音的方言,音調頗為悅耳。
他揚目望去,只見就這麼一會工夫,五湖鏢局的鏢師只剩下五個人,在六名黑衣人的圍攻之下,顯得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而在那輛馬車前,兩名黑衣人都坐在駕車的位置上,顯然是等候五湖鏢局的鏢師死光後,偕同夥一起將馬車劫走。
金玄白一方面是有些不忍見到那些鏢師全被殺死,另一方面則是對馬車裡的東西感到好奇,不知道車中藏著多少珍珠寶貝,竟然會讓五湖鏢局派出二十多名鏢師護鏢。
他心念一轉,決定要阻止那些蒙面大盜劫走鏢車,身形乍閃,從柳樹高處飛掠而下,到達兩根柳枝插落之處,翩然停住。
他彎腰拔起兩根柳枝,取下串在上面的四枚暗器,而那四枚暗器分為兩種形狀,一種是十字型,一種則是尖芒八根,呈八方型,不禁問道:“你這是那一派的暗器?”
那個蒙面黑人本來為金玄白有如電閃般的身法所驚,嚇得退後兩步,不料金玄白現身之後,卻是那麼一個衣著樸實的年輕人,完全不符她想像的超級高手的模樣,這種巨大的落差,使得她愣了一下,直到金玄白開口,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她的眼中射出驚詫的神色,在金玄自身上打量一下,問:“你是誰?”
金玄白道:“你別管我是誰?快叫他們住手!”
那個黑衣女子問:“你為何要管我們的閒事?”
金玄白想起師父以前說的一些關於當年行走江湖的軼事,喝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們公然蒙面打劫鏢車,莫非眼中沒有王法了嗎?”
他還以為自己這句話說得極為得體,豈知那個黑衣女子聽了,還以為他是那裡鑽出來的怪物,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金玄白聽得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凝目望去,只見到又有一個鏢師被砍倒於地,其他的四個鏢師更是在浴血應戰,危險萬分。
頓時之間,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他將四枚暗器放在懷裡,身形一動,朝馬車飛躍過去。
那個黑衣蒙面人看到金玄白騰聲躍起,喝叱一聲,疾步前衝,跳了起來,手裡長刀連劈四刀,形成一面冷厲的刀網,封住金玄白的去勢。
金玄白眼見刀光幻化成網,冷哼一聲,手裡的那根柳枝貫注真氣,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劍,從刀影中穿過,敲在距刀柄五寸之處。
一股沛然大力傳出,正好落在蒙面女黑衣人刀勢最弱的地方,只聽得“叮”的一道金石敲擊聲響,她的右臂一麻,長刀脫手飛出,緊接著柳枝成扇形灑落,剎那間已封住她身上三個穴道。
雙方交手的這一連串情形,可以用電光石火來形容,因為這時金玄白的身軀還停在空中,而黑衣女子從出刀攻擊到長刀脫手,根本沒讓金玄白的身形產生一絲滯礙。
金玄白身如箭矢,一直射出三丈多遠,那個黑衣女子才仰天一跤跌倒在地,僵硬地躺著,無法動彈。
隨著他的出現,那兩名坐在馬車上的黑衣人口中發出一聲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