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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進指裡的骨縫也是涼的叫人疼。
“你平身吧。”胤禛看她伏在地上許久,終究是不忍。“朕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病著,後宮諸事不得顧全。罷了,都過去了。”
雖然沒有抬頭,靜徽卻也能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皇上臉上的表情。“皇上,臣妾沒能盡心的打點好後宮之事,已經萬分愧疚。如今,臣妾身邊竟然還出現了這樣不知羞恥的奴才,臣妾著實沒臉,求皇上賜罪。”
胤禛思忖片刻,獨道:“奴才的事,便是奴才去承擔。”
“皇上的心意,臣妾明白。”靜徽緩緩的抬起頭,對上那一雙深邃的龍目:“昔日懋嬪馭下不嚴,皇上亦有嚴懲。今日換做臣妾,還望皇上不要寬待。否則後宮人心浮動,不得安寧,臣妾罪加一等,更加無顏侍奉在皇上身邊。”
看著皇后滿面的悽楚與自責,胤禛默默了良久。凝神的目光,似乎是看著面前的女子,卻又好像穿過了她的身子,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別處。
“皇上……”靜徽低低的語調,聽起來只是哀婉。
“朕已經說了,奴才做錯的事情,便是奴才去承擔。”胤禛伸出手,遞給依然跪在面前的皇后。
靜徽略微遲疑,終是將手擱在了皇上的掌中。“臣妾有罪。”
“永壽宮宮婢究竟為何人毒斃,尚且不明。但熹嬪謀害九阿哥,也缺乏作證。總歸,後宮人心浮動,朕便心中煩悶。既然死人不能再開口,便是多死幾個也無妨。”胤禛雲淡風輕的口吻,與今日年貴妃在殿上欲意賜罪磨溪時一模一樣。
恍惚之間,靜徽以為貴妃說這番話的時候,皇上就在眼前看見一般。“皇上的意思是……”
“你身子才好,後宮的事情多叫貴妃擔著。朕希望後宮和睦,並非是一日兩日的和睦,而是長久的和睦。不管熹嬪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心思,她都已經是熹嬪了。貴妃那裡,朕自然會寬慰勸說,你不必費心。”胤禛目不斜視,直直的望著才站起身子的烏拉那拉氏。
“你是朕的皇后,母儀天下。後宮裡無論是何人,有何心思,做了何等事,你都有義務看著管著澄明著。若此,便再沒有什麼不清晰。”言罷,胤禛喚了一聲映蓉:“皇后的臉色不大好,請御醫過來瞧瞧。另外,朕會吩咐內務府,再擇一位堪用的內侍監執掌景仁宮細碎事。從前跟著郭肅一的那些個小太監,一律不許再用。親者一併杖斃,遠著打發出宮去。算是以儆效尤,更當的則是要引以為戒。倘若後宮裡再生出這樣的事情,必受誅連之禍。”
“皇上……”靜徽很想問一句,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氣了。可是那道身影連停頓也沒有,拂袖離去。
“娘娘,您怎樣了?”映蓉扶著皇后顫抖的手,禁不住心疼的垂淚:“這一跪便是幾個時辰,雖則有團墊,但終究也是不頂用。不如請御醫來瞧瞧吧?”
“不必。”靜徽看了看天色,終究是搖頭。“本宮無妨。”嚼著恨慢慢的坐下,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郭肅一怎麼會和永壽宮的初芽扯上關係?幸虧這初芽已經死了,否則,還指不定生出多少亂子來。可這初芽,到底是怎麼死的,何人下的手呢?本宮怎麼就是想不明白。”
“娘娘,現在說這些,只怕沒有益處。奴婢倒是覺得,皇上似乎沒有怪罪之意,這已經很好了。”映蓉趕緊喚了個小侍婢去取藥油:“即便不請御醫過來,奴婢也得為娘娘推一推藥油。否則溼氣釀在膝骨裡,每逢陰雨,便是要隱隱作痛了。”
長長的呼了口氣,靜徽的臉上只有憤怒。“真是作繭自縛。虧得本宮挖空了心思,一再的去安排這些事情,沒想到讓家雀啄瞎了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本宮身邊的狗奴才,這樣不給本宮作臉。想必後宮裡那些如花似玉的容顏,都因為本宮這樣的失利而笑歪了嘴。”
“由著她們歪了嘴才好呢。”映蓉憤憤不已:“娘娘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再說,只要皇上沒有聖旨,皇上沒有怨懟之言,那她們即便是笑死了,也終究撼動不了皇后娘娘您的地位。”
拍了拍映蓉的手背,靜徽冷峻的臉旁終於顯露了失落,潸然落淚:“本宮就是……本宮就是怕……怕皇上因此而怨懟本宮了。映蓉,你是長久伺候在本宮身邊的人,你和本宮一樣,都極為了解皇上的脾性。皇上他,但凡有心事總是擱在自己心裡。從不輕易示人,也從不容易忘卻。再有什麼不好,本宮只怕,這個皇后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娘娘何出此言?”映蓉堅決的搖頭:“再不濟,娘娘您也是嫡妻正妻,奴才不作臉是奴才犯賤。皇上待娘娘確有真心,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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