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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想問什麼?想問整件事情是不是臣妾自己的主意,背後可否有人指使?還是想問從頭到尾,臣妾是怎麼抓住了娘娘這麼多痛腳?”武歆音略微得意,眉目之間早已沒有半點畏懼之色:“說白了吧,娘娘想知道的這些,即便是打死臣妾,臣妾也不會透露一個字。原因很簡單。反正都要死,誰願意臨死了,還要看見害自己的人快活?”
步入了內廂之中,年傾歡朝樂琴擺了擺手,示意不必跟著。反而是自己孤身一人走了進去,平淡的看著裡面的武氏,面如平湖。“你以為,是我害了你的孩子,於是你想方設法的要去找什麼證據。從府中那封原本是給本宮的信,誤傳到你的手上開始,你便覺得本宮與林翰邈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或許,甚至更早更早,你就已經開始被人算計著利用了,卻猛然不知,你信麼?”
“哼。”武歆音別過臉去,自然是不肯相信。“娘娘不必危言聳聽,臣妾知道自己沒有那麼要緊,當然也不會如同娘娘一般處在風口浪尖。有誰會盯著臣妾不放。”
“盯著你不放,自然是沒有這個必要。但是盯著你的肚子不放,卻大有人在。有什麼法子,能讓你的孩子沒有,且還能替對方達成心願?那便是暗害了你的骨肉,再將罪名歸咎到本宮頭上,如此一來,當你接到了那封凜寒面誤傳的信箋,你整個人就會不受控制的發瘋。扳不倒本宮不要緊,鬥垮了你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看似背後推動這一切的人實則事與願違。但其實,她已經弄掉了你的孩子,也弄得本宮心煩難當,未足月就誕下了福沛……”
年傾歡此來,並不是要向武氏解釋什麼。她一個已經糟了廢黜,又從來都不夠聰明的女子,能威脅到自己什麼?所以前來,乃是希望這個武氏不要稀裡糊塗的做了替死鬼。上一世的自己,活的稀裡糊塗。這一世看到旁人如此,心裡總不是滋味。
何況武氏也是真的沒有了自己的孩子,這種痛,不是做額孃的人,當真無從體會。
“娘娘以為三言兩語,臣妾就信了?”武歆音只覺得好笑。“您是貴妃,您說一句話,這紫禁城裡的人沒有不顫抖不敬畏的。可偏偏臣妾卻不同。寧可就死,也不會屈服於貴妃您的威嚴之下。臣妾就是不明白了,貴妃何必對著當死之人多費口舌。”
“本宮也不明白,為何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仔細去想清楚整件事?”年傾歡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卑微的活在這裡也好,一頭碰死在連累母家也好,和本宮有什麼關係。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本宮沒有必要替你擔待。只是死,怕是這世上最簡單的事了。那些你背後捅刀子的人,巴不得用你的死來了解這一切。你卻還傻兮兮的以為她們是在幫你,為她們守口如瓶,你不覺得可笑麼?”
慢慢的轉過身去,年傾歡覺得索然無味。人可以愚笨到這個地步,也難怪她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的蠢笨。否則福宜福悅又怎麼會接連的離開她?
“除了你,便是皇后。”武歆音忽然開口,簡單的道出這幾個字。
年傾歡猶如不聞,依舊邁著穩健的步子,緩緩的走出去。
“貴妃不是就想知道這些麼?臣妾都說了,你何必還佯裝這樣不關心。”武歆音顧不得自己的身子倦怠,從榻上走下來,光腳追上了年貴妃。“娘娘,我的孩兒何其無辜,就算你沒有害他的心思,可你的存在,本來就足以令他枉死。你的雙手,根本就沾滿了我孩兒的鮮血。貴妃娘娘,您高高在上,已經有了臣妾幾輩子都得不到的恩寵,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何……為何要和皇后鬥下去,為何就不能守著你的恩寵,好好的過平靜的日子?”
這也是年傾歡自己想知道的。“你現在信本宮的話了?”
“不然臣妾能怎麼辦?”武歆音總覺得,年貴妃前來,就是為了拿自己當棋子,再謀算皇后一次。明知道答應是死,不答應也是死,她還真就不能不嘗試了。無論是誰,只要能讓她走出這幽閉的廂房,重新成為皇上的寧嬪,她都願意拿命來冒險。“不信也得信。貴妃娘娘,您與皇后,都是這後宮裡,不折不扣的劊子手。你們的身上,都沾滿了臣妾孩兒的血……”
“說吧,信是怎麼得來的?”年傾歡懷疑自己身邊有人出賣,故而這麼問。
“說來也奇怪,那封信箋,是個新來的小廝直接交到臣妾手裡的。直說是給臣妾的家書。送來的時候,就沒有信封。開啟一看,竟然是林副使所寫,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說這句話,武歆音覺得特別諷刺,正如年貴妃所料,只怕當時,她就已經被人算計在內了。“能做的這樣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