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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胖的白鷺堂堂主司徒翼忽然冷冷道,“你可知,此刻裴宅之外已經聚集了上千名鐵犀盟弟子。”
“他不是一個人。”一條人影驟然出現在甄裕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顯然是驚奇於此人閃電般的身手,顧洛賓四人都露出詫異的神情。
甄裕向華玄報之一笑,自己對這老朋友的脾氣清楚得很,方才自己與狄赫動手時他沒來援手,那是因為深信自己的武功在狄赫之上,這時情狀變得兇險,他定會第一個挺身而出。
華玄面沉如水,突然湊到甄裕耳邊道:“待會見到紅光,你便趁機進密室驗屍,將暗門反鎖,這兒我來扛。”
甄裕還沒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突見華玄縱足躍起,向鐵犀盟四名堂主躥去,雙袖似有紅色火焰燃起,周身赤色氤氳縈繞,猶如化作了一頭火翼靈鷲。
顧洛賓四人臉色大變,也不知華玄身負何等法術,更顧忌那赤色氤氳含有劇毒,登時不敢欺近,迭迭倒退。華玄施展開詭譎步法,在大廳中穿梭來去,赤色氤氳愈來愈濃,將眾人視野模糊成一片血色。鐵犀盟四堂主不敢退出鬼宅,只得屏住呼吸,勉強與華玄周旋。
唯有甄裕知曉,華玄並非身懷異術,而是施展了一些常人難以解釋的手段,故作玄虛,逼退強敵,他用心良苦,自然是想為自己爭取時機。
甄裕也知這機會稍縱即逝,一旦顧洛賓他們看出奧妙,一切便枉然了,自己萬不可辜負華玄的一番苦心,當下一狠心,轉身奔入密室,扳下鐵閂,將暗門鎖死,隨即飛奔到虞臻臻身邊,將她屍首放平,拉起右邊袖子,準備割開肌膚檢視骨肉,如果她是生前中毒,骨肉定為淺青黑色,如果是死後被人將毒藥放在口內假作中毒的,皮肉與骨只作黃白色。
正當這時,旭光從視窗直射近來,恰照在死屍面孔上,甄裕忽然發現,虞臻臻掛著血線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微笑著,眼神中也看不出絲毫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甄裕有些迷糊,待要深思,突然想到此刻華玄尚在室外拼命,情況緊急,無裕多慮,當下強摒雜念,將絹帕揣入懷中,伸手將虞臻臻的右邊袖子捋過肩,取出匕首,便要朝手臂割下。
“轟!”背後突然發出一陣巨響,密室西整面牆壁炸開一個大洞,一條青影擊電奔星般飛馳到近處,左手重重地擊中甄裕胸口,右手湧出一股強勁的黏力,猶如長龍吐水,遽然將虞臻臻攬走,隨即便閃身而出。
甄裕只覺胸口翻江倒海,喉口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踉蹌地奔出密室,只見外邊赤色氤氳散盡,打鬥已止,華玄站在東北角落,除了衣裳有些髒亂,幸好並沒有受傷。
他這才放下心,凝視前方,只見顧洛賓、彭威、司徒翼、吳漠均惶恐地跪拜在地,狄赫和馮仵作也面帶衰懦地佇立於旁。他們中間,一名中年男子立在大宅正中,虎首燕額,燀威逼人,紫貂披風霍霍飛揚。
他緊抱著虞臻臻,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髮,目光慈愛,彷彿懷中女子僅僅是在酣然而睡。
甄裕雖沒有見過此人,腦中卻一下子冒出一名字來:鐵犀盟盟主虞紫穹!
確然,能夠一掌擊碎整面石牆,瞬息之間打傷自己,奪走虞臻臻,武功絕頂如斯之人,當世也找不出幾個來。甄裕運轉內息,推宮過血,才發現自己的傷勢並不太重,虞紫穹那一掌,顯然已經手下留情。
虞紫穹眼神空洞地掃視過諸人,聲無抑揚:“想我虞紫穹縱橫江湖數十年,開疆拓土,顯赫一方。你這膽小如鼠的老天,或是嫉妒我如此之快便鑄就霸業,當年合併幫派之戰,你已經收走了我兩個兒子,如今連我這獨剩的愛女也不放過。你若有種,便現形相見,與虞紫穹決一死戰。”最後一句仰天而發,滿溢悲愴,整得宅中所有人的雙耳嗡嗡作響。
顧洛賓四人顯然沒有料到虞紫穹會親自前來,個個悲愁垂涕,俯倒道:“盟主節哀,千萬保重身體。”
“虞盟主,你心懷喪女之痛,甄裕深感悲傷,但請將虞小姐的屍體交給我,待驗過屍後再交還於你收殮殯葬。”甄裕抹去嘴角鮮血,昂直了身子走到虞紫穹身前,面作凜然狀,可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說出這句話後就吞了口唾沫。
顧洛賓四人頓時露出你是不要命了的神情,狄赫和馮仵作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惟有華玄雙臂交叉在胸前,嘴角微微含笑,似乎早料到甄裕會這樣做。
“虞紫穹從來不用對同一人施第三掌。”虞紫穹虎目炯炯,注視著甄裕。
第二掌必取人性命,是這個意思吧,難道我就怕了,甄裕深吸了口氣,朗聲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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