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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對花夫人的印象比對花大人還深,因為那一次的登聞鼓事件,那時,他就覺得這真是將軍夫人了,身上就帶著英武之氣。後來回家打聽,結果卻是相反的,夫人說花夫人不愛應酬,只知道長得極為美麗,但是性子什麼的,還真不知道,可能出身低,於是有些小家之氣吧?
等著他兒子上了貴族學院之後,兒子給他的答案又不同了。在兒子心裡,花夫人才是真的母親的樣子。性子甚為溫暖、溫柔。沒事時,還會去學裡親自做幾個菜,然後笑著看著他們吃。
他們夫婦還想著,只怕是因為身體不好,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只喜歡跟孩子們在一起。看不得孩子受苦,對孩子極其的疼愛。再想想,宮中女官出身,能在那地方混這麼多年,其實真的說她小家子氣,只怕天下就沒有大家風範了。
所以說,連大行皇后的葬禮都能獨自拿下的貴婦人,估計真是懶得與人相交,只喜歡跟孩子們在一起。對這位從不出現在社交圈的夫人,倒是滿滿的同情了。
現在,他實際是比紀大人還相信,她是同情柳家姑娘,於是帶回去照顧。況且,他接到的報告也是。雖說都察院的人進不了花家,但外面的訊息並不少。所以花夫人在左大人夫婦心中,形像是很高大的,想到她被人汙衊搶人子女,他們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嘆息,因為知道歸知道,卻真不能在外面說。不然為何同為右都御史的紀大人卻不知這些事?
“好了,柳老太太已過花甲,依例遇罪不罪。至於說柳太太不在七出之條,柳大人無固休妻,按律休書無效。福總管回去告訴柳夫人一聲,她可以回家了。”左大人覺得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說再說,有些話是不能放明面上的。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大老爺,小的事,您當然是說啥是啥。可是大娘子的事兒,卻不是小的能做得了主的。自是要回了大娘子,再做決斷。所以這會子,您還是先給柳大人派個人去,省得真的死了,大娘子還是被休了為好,省得當寡婦了。”
阿福是誰,就算他跟柳家大娘子沒什麼關係,可是哪有讓人走就走,讓回就回的,凡事得有說法的,沒瞧見柳娘子住誰家啊?
“正是,凡事得有說法,沒有說趕就趕,現在說律法不通,於是就讓人回去,現在她回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嗎?”紀大人也不知道左大人的想法,也跟著反對,而且,他說得比阿福還直白。
左大人覺得自己想掐死這位搭檔了,早知道就不讓他來了。想想都想抽自己大耳巴了。想了想,“老院公說已經送了醫藥過去?那……”
“回稟大人,三日前,大娘子被救回花家時說柳大人病了,於是太太好心,又看在大姑娘的面子,於是請了府裡的竇太醫去柳家探望。開了方子,我們就離開了。今兒竇太醫去複診時,發現柳大人根本就沒吃藥,柳老太太說藥太貴,抓不起。才兒小的尊了太太的命,讓長春堂給送了藥去。想想,柳家這閒事,只怕花家也不好再管了。弄不好,到後來,不知道傳成什麼事了。請大老爺酌情處置。”
阿福終於把今天最重的話說了。之前只是鋪墊,為的就是這一段。他們為何不敢再接著管下去了?只是看他們家姑娘可憐,結果一步步的被連累著。所以現在他們不是沒善心,而是真的管不起。
此時左大人、紀大人張著嘴,半天也收不回來,連帶著邊上伺候著的小吏,小廝也一塊張大了嘴,因為沒錢,於是不給抓藥?柳家竟然窮困致此?此時他們還真的沒往歪處想,因為柳家畢竟是寡母獨子,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母親會因為捨不得,而不給兒子抓藥的。
左大人總歸是老誠之人,於是很快反應過來,讓小吏帶上銀子去看看,都查院再是清水衙門,還是有點公用金的。原本他還想著要不要讓家裡送點銀子過去,但最終忍住了,連花家都受不了這家了,自己家還是別趟這渾水了。
不過,阿福是那種說完話就走的性子嗎?顯然不是。他看著紀大人,“要不您老也跟著去看看?沒個做主的,只怕也不成的。”
紀大人跟左大人也不同的,左大人怕麻煩,而紀大人顯不是那種怕麻煩的主,於是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小吏送銀子過去,遇事還得回來稟報,自己看看,正好也印證一些事兒。霍的起身就去了。
左大人瞪著那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而阿福忙笑著給左大人行了一禮,乖乖的告退了。他自然不能跟著紀大人去,不過,他去附近偷看總可以的,誰讓那裡又不是什麼豪門大院,想偷看還不容易。
紀大人不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