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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披上紫綬帶,傳承朔月妃之職。吉娜並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既然卓王孫讓她帶著這帶子,她就帶著好了。還笑盈盈地說:“多謝閣主你啦。”眾人知道她不太講究禮節,只是全憑一片真誠行事,也就不怎麼多求於她。
卓王孫微笑著向吉娜點了點頭,意示回答。抬起頭時,卻已變了一副冷冷的神色,他的目光遙遙投下,注於琴言,道:“琴言,你可知錯?”
琴言走上一步,恭聲道:“屬下未能達成閣主吩咐的任務,願領罰。”
卓王孫道:“這樣說來,你還不知道錯在哪裡了。一件任務交在你手上,完成不完成並不是受罰的根本原因,而是看你是否全力去做了。若是交與任務超出了你的能力,則責任在本閣而不在你。憑心而論,你能否在十七日攔住吉娜?”
琴言低聲道:“能。只是……”
卓王孫冷笑道:“只是你不願破壞了她幸福的憧憬,甘願自己受罰,也要成全她這次是不是?你顧及了姐妹間的情面,就忘記了華音閣的利益了!今日你可以這樣做,日後形格勢禁,要你處置叛徒時,你會不會也網開一面,做不到趕盡殺絕呢?試問你如此居心,顧私而不顧公,本閣該不該罰你?”
琴言伏首道:“閣主聖明,屬下甘願領罰。”
卓王孫聲音略緩,道:“本閣知道你也盡力去做了。但你盡的力遠遠不夠,愧對新月妃之職,是以奪你職位一年,盼你能早日想明白其中的利害,不負本閣的期望。”
琴言答應了一聲,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卓王孫道:“韓青主。”
韓青主也踏上一步,恭聲道:“閣主。”他雖然強自鎮定,要繼續保持一貫的風度,但想到跗骨針的慘酷,仍不禁微微發抖。
卓王孫道:“你可知錯在哪裡?”韓青主道:“屬下……屬下估計錯誤,失手將吉娜打入宮中,屬下……屬下該死。”
卓王孫長身而起,身形就如天神般遮蔽住整個大殿,冷笑道:“每次本閣論罰的時候,都要先問一下受罰之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過錯,無非是想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你不但不檢省自身,發邃己錯,還一味想著為自己解脫,如此用心,東天青陽宮執事何等尊崇,你自問能擔當此位麼?”
韓青主汗涔涔而下,道:“屬下……屬下……”
卓王孫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麼?”
韓青主道:“屬下臨敵時不肯全力以赴,輕視了吉娜小姐,致使很有把握的事情都功敗垂成。屬下……屬下該死,請閣主授刑。”
卓王孫道:“你總算不笨。不過還是太高估自己了。吉娜能將洪十三傷成這個樣子,你就未必一定能言勝。對敵這麼容易被假象所迷惑,怎麼可以擔當大事?臨陣不知變通,將吉娜打入虛生白月宮後竟然不敢闖入將其阻回,也不敢鳴鈴報警,你將本閣的命令當作遊戲是不是?若是以後有敵人來犯,不是你所職司的部分,你也一概不理,是不是?”越說聲音越厲,韓青主低首不敢答話,身子抖得如同篩糠。
卓王孫道:“三年吞吳,百鍊成鋼,你這青陽宮的執事,本閣也不罷你的。只罰你跗骨針之刑。你應該知道本閣成全之意,日後克勤克儉,努力向上。取跗骨針來。”
刑堂弟子急忙送了上來,一排四五寸長的銀針在架子上擺開,銀光閃閃,猶如寒冰。銀針雖長,但細如牛毛,仔細看時上面還有更細的倒鉤。韓青主的身子抖得更是厲害,卓王孫卻全如不見,命令道:“行刑。”
刑堂弟子恭聲答應了。一名弟子將韓青主的衣衫撩了起來,另一名弟子拿起跗骨針來,向韓青主的肩頭紮了下去。那細針才插入肉中,就彷彿具有意識一般,一點一點往裡鑽去。刑堂弟子臉上一點悲慼同情之色都沒有,提起另一隻銀針,在韓青主背上紮了下去。不一會子,十二隻跗骨銀針,就都紮在了韓青主的身上。韓青主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強忍著痛楚,腳下的石磚都被踩得裂開了尺餘長的縫隙。再過一會子,終於忍不住一聲慘呼,雙手抓住胸膛上的衣服,片片撕裂。他雙手在胸膛上抓出一道道血痕,銀針這時都沒在了他身體裡面,當真是看一眼就覺得殘忍兇狠無比。吉娜大叫道:“住手……住手……快叫他們住手!”
卓王孫道:“住不了手了。現在除了等銀針自行從他身體裡鑽出來外,已沒有別的法子。”吉娜大吼道:“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地對他?”
卓王孫淡淡道:“因為他犯了錯誤。”吉娜道:“犯錯了你打他屁股好了,何必這麼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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