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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真美。
不過那一瞬間;除了美之外,康小喬覺得連錦還有些原因不明的陌生。
——大概是因為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吧……
“他……怎麼了?”
直覺告訴康小喬;連錦與那個人應該也曾有過一段不錯的故事。不然連錦絕不至於至今想起他時仍如沐春風。
“他走啦……我也不知道那時候他都去做過什麼;不過每七天他就會來找我一次。”
康小喬順著連錦的窗子往外一望,頭牌人物就是不一樣,南廂房守著胭脂樓最好的風光景色,順著窗子向下一望,便是繁華的街道。此時的天色尚早,並不是最熱鬧的時候,否則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確實是一處讓人流連的景象。
“他有一個絕活,不需要拿什麼樂器,只需雙掌一合放在唇下,悠悠一吹便有一串旋律。甚至柳葉蘆葦也好,只需到他手中,便全相同是一直笛子。每次到了我窗下,他便吹一首歌給我,時日久了,我聽見他的聲音便往外看,見到了他,有時便覺得日子也未曾是那麼無聊的。”
“後來他便常叫我出去,媽媽起初有些不願,後來見那人執著,也就不再怎麼攔著我了。於是他便每七日就來找我一次,每次他來找我那天,我便和媽媽告了假,光明正大的跟他出去。”
施則瑜的頑固勁頭,康小喬是深有體會的。胭脂樓的姑娘們極少出去拋頭露面,其中就有施則瑜有些關係。樓裡雖無明文規定,但施則瑜始終是不大願意讓姑娘們到處亂走的。而連錦這般固定時日的與同一個人出去遊玩,康小喬更是聞所未聞。眼下看連錦說的雖然十分輕鬆,但康小喬相信,那個混小子想必也是費了一番波折,才能夠哄得連施則瑜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連錦還是捏著那個普普通通的杯子出神,嘴角上掛著笑容,繼續說下去:“小鏡湖,楓樹林,踏青遊湖,那時我與他卻是逛遍了長安風景……他也時常會送我一些小禮物,大多是些不大值錢的小玩意。那時候我在長安已有些許的名氣,平日裡收到的金銀財物不少,好東西也見得多了。可我總是覺得,不論那些達官貴人送了我什麼樣的珠寶首飾,始終也不如他送我的東西。”
說到了這裡時候,連錦的表情有些變化了。不再是像之前那麼柔和秀美,稍微染上了一些不怎麼明顯的悲傷。
細微的表情變化本不至於被人察覺,可康小喬是什麼人?此時此刻她本來就是認真的觀察著連錦的模樣,加上她為人粗中有細,早知道這故事要情到濃時情轉薄,於是更是打起了多三分的精神。
看著連錦神采的變化,康小喬就知道大事不妙。嘆了口氣道:
“唉……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唉……後來呢?”
“……你這說法……倒也有趣。一日,他忽然不遵七日之期,提早來了我樓下找我。手中帶著這個盒子,對我說要來為我贖身。”
連錦放下了杯子,抬起手溫柔的撫摸著那個之前裝著風鈴的木匣子。
“我問他銀子要從哪裡來,他也不答,只叫我等著便是。我猜他也許又是去賭坊賭了吧。他賭錢的功夫很好,搖骰子是百發百中的。我並沒多問他,只是收下了盒子,等他的訊息。可誰知道……這一等,便是十年。”
康小喬嚇了一跳,這故事未免結束的太快了些。本以為還應該有什麼後續故事,可沒想到居然就這麼倉皇突然的就戛然而止了。
“……這,這就完了?”
連錦點了點頭。
“那,那他走之前可有跟你說過什麼?”
連錦又點了點頭,說:
“他說了,要是十日內他回來了,那就拿銀子贖我出去。要是回不來……也就不用我再等他了。”
——這凶多吉少的語氣,你居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康小喬嘆了口氣,拍了拍連錦覆蓋在木匣子上的手。
“他就這樣走了?再也沒有過訊息嗎?”
“他說叫我將這風鈴掛起,就當是他在陪我。微風襲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從視窗飄進來,也教我記起他在我窗下的笛聲。只是我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是否安康。十年了,我想……其實我早已無需再等吧。”
康小喬不語,心中暗自點頭。
且不說連錦的身份,就算她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少年郎一去不回的事情,難道就不會有了嗎?許下約定,而後升官發財,飛黃騰達後便拋棄了往日的誓言,耽溺在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裡。這樣的故事,難道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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