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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看到寶貝垂下了滴血的右手,左手則抬起來捂住眼睛,彎下腰去歇斯底里的大笑。笑著笑著他放下手直起腰,滿臉都是淚水。
他垂下眼簾,目光從自己身前一直延伸到噶瑪腳下——是一串淋漓濃重的血跡,噶瑪的血,那麼多血。
最後他看到噶瑪把槍口抵在了寶貝的胸膛上。天邊傳來一陣驚雷,是子彈接連發射的聲音。而寶貝的身體在子彈的衝擊下脆弱的好像一隻風箏,頃刻間就破碎了。
番外——滑稽
當時,在寶貝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噶瑪忽然想要伸手去摟一摟穆世的肩膀。
寶貝沒想到他會驟然側過身去靠近穆世,情急之下來不及調轉槍口,結果把子彈射入了對方的腰間。
或許他對穆世並無殺心,可是穆世一定要彎下腰擋住噶瑪,那就怪不得他無情了。
這當然都只是一些猜測。寶貝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況且這也並無對證的價值。
噶瑪很命大,子彈在腰側打了個對穿,居然沒有傷到他的腎臟。因為傷者不便移動,又怕訊息傳出去再惹事端,所以他就留在穆宅,開始悄無聲息的偷偷養傷。
噶瑪死裡逃生,又去了寶貝這塊心病,在坦然之餘回想那天的險情,就有點犯糊塗。
“他為什麼要彎下腰來?是要躲子彈,還是想護住我?”
這真是一道曠世難題。題目中的主人公剛剛大病初癒,隨即又莫名其妙的捱了一槍,雖然未傷性命,可也夠讓人痛苦的了。
噶瑪一時懷疑穆世對自己是真的情深義重——畢竟這人是個痴情種子;一時又揣測穆世此刻是否處在崩潰邊緣,預謀著把自己和佩雷斯一起趕出去——畢竟自己兄弟兩個在這裡已然叨擾許久,有如一對喪門星一般。
他默默的思索良久,其間也並沒有對穆世流露出感恩戴德的意思來。而在另一方面,穆世對於自己近來的遭遇已然無話可說——他本來就有點神神叨叨,如今運用頭腦分析一番後,便得出瞭如下結論:噶瑪和他相剋。
他命人快速收拾出了一幢空置樓房,而後搬了進去,試圖與噶瑪保持相當的距離。噶瑪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專心養傷。佩雷斯見這二人都無生命危險,便放下心來,每天和晉美在院子裡嬉戲不止。轉眼間一個月過去,穆世偶爾與噶瑪通一通電話,居然是一面未見,當真隔絕了。
這天中午,他半躺半坐的靠著床頭,陪晉美看卡通片錄影帶。晉美坐在他旁邊,先還盯著電視螢幕咯咯傻笑,後來看的厭倦了,便翻身爬到穆世跟前跪坐了,將一隻滾熱的小手伸向他的胸前。
穆世身上只穿了一套絲質睡衣,也無紐扣,全憑腰間一根帶子系攏前襟,所以晉美可以十分輕易的突破障礙,直奔主題。拈住□揉搓了兩下,他向小狗似的探頭湊過去,一口叼住。
穆世無聲的嘆了口氣,因為知道這孩子固執,所以也懶得多說,只抬手撫摸了晉美的後腦勺:“不要咬人。”
晉美把臉整個兒的埋在了穆世胸前,吭哧吭哧的吮吸著。
穆世忍耐了片刻,漸漸的也煩躁起來。剛要出手推開晉美,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左手抄起床旁矮桌上的電話聽筒,他一邊回應一邊用右手拍了晉美一下。
晉美識相的抬起頭,先用衣袖擦淨了穆世胸前的口水,然後又仔仔細細的為他重新系好腰帶。穆世倒是不曾留意這事,只對著電話那邊笑道:“我知道是你,除了你,也沒有別人給我打電話。”
噶瑪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可見他恢復的應該很好:“我沒有什麼事情,只想問你正在做什麼?”
穆世想了一下,如實答道:“嗯……我正在看《好兵帥克》。”
噶瑪的笑聲清晰的傳過來:“好啊,請繼續看吧,我是真的沒有什麼事。”
通話到此結束。
穆世莫名其妙的放下電話,隨即掃了一眼晉美,打算讓小黑豹把他帶出去。哪知還未等他出聲,扎陵推門進來了。
“先生……”扎陵匆匆走到床前,彎下腰輕聲說道:“剛來的訊息,說是利馬楚主席往咱們這邊兒來了,二十分鐘前已經入境,我們的人沒有阻攔。”
穆世一愣:“他來了?”
扎陵心算了一下:“大概……晚上就能到了。”
穆世怔了良久,末了垂下頭去:“來就來吧。”
在這個下午,穆世悶聲不響的睡了一大覺。醒來後他見晉美還趴在床上翻閱畫報,便把他叫過來摟在了懷裡。晉美很小心的避開了他那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