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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裡,反覆出現的就是“喜歡”二字。
談笑若有所思,卻不知所思為何;只是心裡隱隱有些釋然,又有些失落,慢慢的還有些許的悲傷泛起。似乎自己正在做什麼對不起媽媽的事情?
良久,談笑低下頭擦去蒙在眼眶的淚水,給女孩倒了杯水:“你……真好!有那麼多人喜歡你。”
“當然啦!”女孩不客氣的喝了口水。
談笑知道她一直在發低燒,聽說她的父母正在為她在全球範圍內尋找匹配的骨髓。談笑有些不怨她的父母了,也許情這種東西是不論深淺的,只要有就一樣珍貴?
但是無論如何,談笑都拒絕把這樣的論斷用在自己身上。她只是和那個女孩一樣,做著自欺欺人的美夢。其實,這個世界上,人們對真相的追求也許僅限於自己能接受的程度!
“剛才韓姐來了,說我父母打來電話,匹配的骨髓已經找到了。”女孩並不是很興奮的說著,眼皮有一搭沒一搭的垂落,“我告訴她,我一定可以等到的,真的!一定可以!”
“當然可以。”談笑打破一貫的沉默,順著她的話慢慢的重複了一句,“肯定可以。”
吊瓶裡的棕色液體慢慢的注入細細的血管,女孩沉入夢鄉。談笑不讓自己去想她睡覺的原因,專注的評估著液體落下的速度和時間,認真的看護著,彷彿她才是醫生。
男孩悄悄走進病房,和往常一樣,搬過一個板凳坐在床邊,看著女孩的樣子。
談笑知道他們最新的“遊戲”:男孩需要像情人一樣看著她。
他做到了。
女孩是他看見的世界。
無論是否在他眼前。
三天後,談笑出院了。出院的時候,女孩的父母已經趕到,在四個大人堵滿了喧鬧病房裡,談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像每次出差一樣準備離開。隔著人縫,她看到女孩微微睜開眼睛,向自己這邊看來,嘴唇動了動。
談笑點點頭,像女孩就站在自己對面一般輕輕說了聲:“保重!”
轉身,離開,淚如雨下。
生命如此堅強,離別卻讓人脆弱。
我可以笑著看你漸漸離開,卻不得不用淚水讓自己抽離。
只是這一次,談笑記住了女孩的話:已經享受到了快樂,就算離別又怎樣呢?!
擦乾眼淚,談笑走進充滿煙塵和尾氣的大街上,這是她熟悉的世界!但是這個走出醫院的自己,還是那個熟悉的自己嗎?
推開房門,一切如陸楓所言,收拾的井井有條,只是物件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談笑開啟手機,給陸楓發了一條報平安的簡訊。藉著手機的微光,門縫邊夾著的一張白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拿起來才發現是一封信。
沒有落款人,筆跡卻是熟的不能再熟。
“你去哪兒了?我來北京出差,沒找到你。回來記得給我回電話,關於你的工作和周嘉的事情。”
日期是陸楓走的那天。
談笑習慣性的揉了起來,抬手要扔,卻猶豫了。想了想,終於脫手而出,看著白色的紙團在空中輕飄飄的飛過,落進它應該落的地方。
既然回來了,往日的關係就要重新拾起來,談笑約那嬌倩一起吃飯。反正她一貫不太理會送禮往來的東西,那嬌倩討要禮品不成也就罷了。不過那嬌倩也帶來一個訊息:談笑爸爸去找過周嘉,好像是那個廠子出現什麼問題,要周嘉出手幫忙。周嘉找不到談笑,曾經問過嬌嬌談笑的下落。那嬌倩對談笑說:
“你都不想理他了,我又不太捨得他,所以就沒告訴他你的下落。怎麼樣,夠朋友吧?”
談笑看那嬌倩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沒有過去那種一提周嘉就緊張的反應了:“夠朋友!誒,你和周嘉怎麼樣?”
“還行吧。”那嬌倩擺弄著指甲上的花紋。
“還做飯嗎?”
“不做了。”那嬌倩拖著腮幫子,有點走神:“笑啊,我記得你說過什麼感情就像擱淺在海邊的水,來的深沉,太陽一曬就沒了。對吧?”
談笑想了想,好像是:“記不太清了。誰沒事老記著這些話啊,又不是工作。”
“唉,你還真說對了。我最近……覺得特煩……特沒勁!”
“怎麼了?”
“也沒什麼。前一陣子,我不是給周嘉做飯收拾屋子嗎。我原先以為肯定特美,可是做了那麼幾天吧,就覺得挺累的。而且看他跟大爺似的的做那兒我就來氣。要是兩人名正言順,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