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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冥冥中,似有什麼在一步一步的引導她,她不害怕,卻隱隱似有一陣期待!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她忍不住撓了撓頭:不想了不想了,到時候再說。不管發生什麼,只要別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就好了。皺眉下床,繞過屏風。文心撈起櫸木雕花圓桌上的粉彩薔薇玉壺就是一陣猛灌。別怪她難得表現的豪爽舉止,實在是之前熱的出了一身大汗,水分流失過多,現在口乾舌燥啊!
清水細流自尖尖的壺嘴彎彎而下,緩緩注入高揚著腦袋的文心嘴中。窗外晚霞漫著瑰麗的旖旎,擷彌著一縷穿過碧綠紗窗透室而來,氤氳著滿室清雅薰香,給流瀉的清水閃爍起絲絲絢麗光影,影影綽綽,露唇而出,沿著嘴角蜿蜒流淌,在纖細優雅的脖間勾勒出一個綺麗魅惑的弧度。
裴羨玉匆匆趕來,看到的便是文心執壺猛灌的美景。微亂的墨髮有幾許緊緊貼著光潔飽滿的額頭,髮間汗珠隱隱閃動,看得出他心中甚為焦慮掛礙。
文心猛喝了幾口,感覺似有一道和善的視線緊緊盯著自己。她一陣不自在,忙擱下茶壺,以袖抹了抹嘴角,便疑惑的尋望出去。
但見碧池翠柳下,素衣寬袍的男子憑欄而立,雲霞絢爛著他如玉溫潤的臉頰。他的眉眼溫雅而清俊,眸光澄明而煦暖。清風浮動楊柳依依,他如青竹般挺拔而立,詩意之氣,隨滿袖墨香盈然。
文心一時呆愣,滿目怔怔的望著門外含笑靜立的男子。一絲惶惑驀地自腦中閃過,快的來不及等她思考,便一去不回。滿目空空中,唯有一個疑問緊緊纏繞心頭——他,是誰?
心裡這樣想著,注視他的目光中也充滿了驚疑。
裴羨玉本是滿心歡喜的任她打量,直至見她歪著腦袋狀似陌生的看向自己時,唇邊含滿的笑意漸漸淡淡了,直至湮沒在無盡的悲哀之中……
十年匆匆若流水,日夜思卿卿不至。非路遙,非水遠,卻是花寒落遺隨流水,咫尺天涯是路人……
收納袖中的雙手抑制不住的顫動,面上卻保持著古井無波的平和悠遠。輕移步子,微微靠近文心,裴羨玉溫和道:“公主醒了?可還有什麼需要?”
文心定定的注視著這個全然陌生的男子,只覺得那突如其來的溫柔猶如朦朧煙春裡綻放的一樹香花,淡雅清麗,彌擷著一脈溫軟和煦,無端讓人感到親切。看著看著,唇角也不自覺綻放出一絲恍惚的笑。
晚霞西歸,雲彩漸漸收攏了縷縷妖嬈媚色,只在天際留下一抹淡淡紅痕。皎白的新月淡淡鉤鉤,在猶顯白光的天色下隱隱可見。晚風攜帶者飛花彌灑的陣陣馨香入室而來,翩曳起裴羨玉寬大的衣袍,也掠起了文心鬢角盪漾的青絲,緊貼在水潤盈盈的彎唇上,平添一絲秀水容華。
裴羨玉不禁伸手撫上了她嬌豔的唇瓣,輕掠起一絲秀髮繞至文心耳後。指尖卻久久停留於文心優美晶瑩的耳廓後,似流連不止。
文心早在他觸上自己的肌膚時便忍不住微微一顫,隨著他指尖流帶過的肌膚都漸漸暈染上了一抹胭脂羞紅,自然也包括玉耳。她脖子一縮,輕輕避開他的拂觸,眼睛不自然的到處飄著,就是不敢看他。不知為什麼,她心裡一點兒也不敢拒絕他,彷彿虧欠什麼似的。這讓她不安,只得避著逃著。——可是,為什麼呢,他究竟是誰?
眸光忽的一閃,文心忽然憶起自己之前與另一名男子的對話,眼前這位……莫非,莫非就是那人口中的“三哥”?自個兒所嫁之人?
也顧不得他是否還輕輕摸著自己的耳側,文心雙眼大睜,定定道:“你……你是我的……”
未等文心講話說完,裴羨玉忽而啟唇,輕道:“夫君,我是月兒的夫君啊。月兒難道忘了嗎?”他的聲音淺淡若柳,溫溫的呼吸柔拂到文心的臉上,驀地竄起一股紅潮。文心頓覺尷尬,抬手掩面慌忙退後一步,驚慌道:“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裴羨玉聽完,心裡微微一痛。落湖之後,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如何把一切都忘了?
輕輕一嘆,裴羨玉溫聲道:“該用晚膳了,我讓人送到房裡來。月兒歇息著,等我回來。”文心胡亂答應著,便見裴羨玉轉身步出了房門。而她自己卻還為剛剛獲得的資訊驚愣不已!——月兒?他叫我月兒?難不成做了公主連名兒都換了?
迷迷糊糊的想著,門外長廊卻傳來一串串腳步聲。文心微微抬眼,但見裴羨玉領著幾個侍女入室而來。侍女輕輕雅雅的擺了一桌飯菜後,便躬身退立一旁。
“月兒,過來。”伸手指著桌旁的座位,裴羨玉則溫笑道。
文心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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