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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從善楞了楞,這關她何事?
�“錢少傑擺了安道寧一道,最後關頭宣佈退股,沒了錢氏銀行的支援,安道寧想在英國上市的計劃自然泡湯了。而錢少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熠昊的意思,目的你我都明白,他是想替你報復安家。”嶽青菱緩緩說道,在韓熠昊提議將國內資金都存入錢氏銀行時,她就已經覺得有些蹊蹺了,雖然她很希望韓熠昊能接手岳家的生意,不過這麼多年來,他都表現出一點興趣都沒有,突然過問生意上的事情,反而讓她起了疑心,所以才調查了這件事,不過正是因為這件事,她才想到該如何“拆散”從善和韓熠昊。
�“你是說,安道寧因為這件事,想到如果我繼續和韓熠昊在一起,他會繼續幫我對付安氏,要是我還嫁入了韓家,更會利用一切手段來整垮他,是嗎?”其實她剛才就懷疑到了安道寧身上,現在聽嶽青菱這麼一說,她終於明白了,安道寧為什麼要這麼急著出手。
�“你瞭解他的為人,應該知道他的行事作風,至於是不是他做的,當然要留給警方去查。”嶽青菱不著痕跡地又將問題丟還給了從善。
�從善突然安靜下來了,沒有說話,只盯著嶽青菱耀眼的眸子,一段段零星的片段在她的腦海中漸漸形成一條清晰的線索,她感到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欺騙和謊言,她孤立無援、四面楚歌,誰也不能相信,她只能憑藉猜測去分辨他們臉上戴著的面具之下的真實面孔。
�“其實你知道是他,對嗎?”像從地底傳來的聲音,那麼冰冷、刺骨,讓空氣的溫度也驟然降低了幾分,從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眸清亮如水,卻也冰冷如霜,“你對所有事都瞭若指掌,我的家庭、工作、經歷、人際關係。不僅是我,我相信你身邊的人你也一定了解得徹徹底底。你不打沒把握的仗,你不是一個只靠猜測的人,你做每一件事、說每一句話,其實都是有目的的。你提點我安道寧有嫌疑,因為你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安道寧的動作,或許是說,安道寧之所以會有行動,你‘功不可沒’。我相信,如果你沒有接觸過安道寧,他不會篤定錢氏毀約和我有必然聯絡,更不會如此害怕我嫁進韓家。他不害怕,也就不會出手,至少不會這麼快就欲置我於死地。我有危險和我舅舅進了醫院,你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情況,並且幫我們化解危機,其實恰恰說明了你在掌控全域性。你以旁觀者的身份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幕後之人舉起屠刀將我們逼入絕境,而你,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怎樣用最小的籌碼逼迫我妥協。你和兇手又有何區別!”
�從善的話有些出乎嶽青菱的意料,雖然她也知道,從善並不愚蠢,但能這麼快就想通其中的所有關鍵,確實也不簡單。
�嶽青菱也不想否認,如果從善非要認定她參與了害死沈從義的陰謀,那就隨她去吧,只要目的達到了,她並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仍然是那副尊貴雍容的儀態,風輕雲淡地說道:“我不否認我見過安道寧,但你舅舅的死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那你是承認我舅舅是被安道寧害死的?”從善手心攥得緊緊的,指甲陷入肉中毫無知覺,如果真是安道寧做的,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你想要答案?”嶽青菱高深莫測地看著從善,教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是!”從善無所畏懼地盯著她,嘴角繃緊了。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先把正在錄音的手機拿出來。”嶽青菱輕輕掃了一眼從善的口袋,說道。從從善衝進來,一直質問她的時候,她就猜到從善是在套話,她又怎麼會傻到留人把柄。
�從善明白了,嶽青菱是在“耍”她。她雖然猜出了大概,但都是嶽青菱在從中“誘導”,她的思維再一次被嶽青菱牽著走了。而嶽青菱的目的其實就是在告訴她,誰才是真正能掌控這次談話的人。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在套話,所以故意兜圈子?”從善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望著嶽青菱,平靜地說道。
�嶽青菱只笑笑,這點段數的把戲,她怎麼可能會上當。
�“請把手機交給我。”嶽青菱優雅地伸出手,說道。
�從善咬了咬嘴唇,依言遞給她。
�嶽青菱滿意地一笑,手掌卻一翻,沒有接住手機,手機“匡”的一聲掉在地上,而她細長的高跟鞋下一秒鐘就將手機踩成了兩段。
�“你!”從善怒了,嶽青菱是故意的!
�“這樣我才能保證我們這一次談話不會被外人知曉。”嶽青菱面對面睥睨著從善,散發出濃濃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