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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這樣的表情與他不配。隔著雨幕,一眼也能成天涯,菩提倒栽,明鏡舞臺,我壓了我能捨棄的全部去賭,也請你原諒。
氣血混亂,有血絲溢位嘴角,他想要走過這段不長的距離,他知道如果此時他能抓住她,她至少能留在這個世界。真氣衝撞,他不要命地抵抗她設下封印,只想再握緊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
笑彎耳朵,我轉身,即使掌聲再熱烈,也終有落幕的時候。
“白。”長嘯一聲,呼喚的是愛人的名。
腳步停滯,情緒流轉也只用了一秒,我繼續,連驀然回首的經典都省略。
莫子憂最後看一眼落塵煊,也只是一眼便轉身,隨伊人而去。
咻————
金紅色的花火,璀璨奪目,深邃了堆積扭曲的雲紋。星光流竄,向四面八方,開出盛大絕倫的繁華榮耀。大雨瓢潑,冰冷了男兒義氣,萬骨枯只為一將成的一起,稀釋了眼角的淚,為誰而流的情殤。
女子靜默的背影也成一副塵封的畫,融入無盡的黑暗。宏大的雕花木門被一扇一扇關閉,整座東宮大殿安靜地詭異,似乎,它從不曾對世人開啟,似乎 ,它佇立著就是在等待灰飛煙滅的那一天。它遺落在時光的縫隙中,有瓢潑大雨也無法沖刷的灰敗,輾轉流連,無人來開。
星火閃爍,開到極致,無怨無悔。
大口鮮血湧出,端木淵衝破束縛地終是能夠挪動腳步。一向著沉寂的大殿邁進,身形無法控制地不穩,連眼前的景也恍惚不清,冷汗和著雨水浸溼容顏。那雙和他擁有相同溫度的說,唯一一雙和他擁有相同溫度的手,也想要永遠握住,握緊。一步踉蹌,二步浮華——
是他自私,不想就這樣遺失,何為痛,只是痛到不知痛,理智也清楚一定往前便多一分危險。可她在裡面,她那麼怕黑,沒有自己,她一點看不清方向地只能站在原地。
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壓著心臟,無止境地下壓,沉痛到忘記呼吸。火光迅速竄起,湮沒寸寸傾塌的巍峨殿宇,水火不容,煙塵彌散,以一道玉階為分界,一邊人事紛繁,一邊鳳凰啼血。是人間也像煉獄,是煉獄卻也接近人間。
灼灼紅蓮,埋葬了誰人的哀默,摧毀了誰人的思念,斷了誰人的挽留,熔了誰人的真心。
簫聲殘,早已斷續不成調,卻也堅持,反覆一個旋律。
大雨無法澆熄的狂肆,它們妖嬈,它們無情無心,它們面朝蒼天,笑亂乾坤。
他看不見,紛飛的星火,怒放的紅蓮,他都看不見。懸崖變成平地,生出森林,海角連著天涯,終成盡頭。嘴角牽起柔和的弧度,他還什麼都沒說,可也知道,她不會不懂,是他清楚也作不清楚,她明白也當不明白,他們始終猜測,卻不去捅破,執拗著不願靠近。怪只怪他們歷事太深,看懂的太多,都是一身傷痛,也都學不會癒合。
端木淵輕嘆,表情無謂地放鬆。如果他現在在找她,她會不會後悔,她賭他的理智,賭他肩負大景的責任,她掃清了一切障礙,推他走上那條帝王之路,連猶豫後悔都成奢望。原來,那具‘覆了天下’真的是‘也罷’。可是,她難道就沒有想過,她既然累了,他又何嘗不累。都累了,那為何不一起走。如果他現在去找她,是不是還來得及,她會不會依舊輕皺眉心,嗔怪他的任性,再淺笑安然,挽著她的手臂,沿著忘川,一路走下。
“王爺。”鶴羽想衝下去拉住他從未見過的決然,他是他的侍衛,守護他的生命,是他的職責所在。他生他生,他死他也必須先他一步。
只是,想與現實,往往就喜歡違揹人意,偏偏是要,一步比一步更接近,一步比一步更無力,反覆一個註定結局的過程,一次比一次痛徹心扉。
鶴羽脫力的跪地,他也能用他的雙膝,請求他的王爺留下,種種理由滑過腦海,卻沒有一條理由足夠讓那個人願意停下。
“父親。”童音稚嫩卻帶著不易察覺地屬於大人的低嘆,他喚得生硬,驚詫了所有人的耳。
鶴羽茫然回首,寶藍轉成深藍,他的小主子就站在那裡,活生生地站在那,活生生地嘲笑他們有眼睛也是瞎子。他安然無恙,眉目清明,之前的種種似乎都成了幻覺。鶴羽不敢回頭再看,卻也感激,她還是留下了一線希望。
深紫的眼眸映著大雨滂沱,映著吞噬東宮的大火。即使她告訴他事實,即使他被迫接受,他也都能夠承受,卻為何偏偏要放開他的手,不再陪他讀書,不再陪他撫琴。十六皇叔!他的生父?原來,對他的好是因為這一點,他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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