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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邊緣打磨地光滑圓潤。五根手指比例均勻指骨修長,每一個指節都似經過嚴整地打磨,既不突兀又很有力感。指上的紋路極淺,顯得手指越發的乾淨。大拇指上戴著玄色的玉扳指。
眼眸半闔,睫毛長長掩蓋所有的情緒,我的手指輕滑過玄玉邊緣,心裡泛出笑意。之前並未注意這玄色玉扳指,現在看來,倒是認識了,西域美玉玄武,與我脖頸上掛著的北漠藍玉齊名的至寶。
北漠藍玉,比羊脂白玉更通透潔白,通體無暇散發悠悠紫光。生於至北極寒深海,那是一個滿目潔白的世界,有的只有寒風冷雪。傳此玉長年沉睡於深海冰窟,因一次神諭,冰崩地裂海水倒灌後方現世小小的一快。傳此北漠藍玉有延年益壽永葆青春的能力,雖然被古人神話了許多,但我推算不過是臨北冰洋某處的一次地震罷了。
玄武生於極西一座黑山中,傳此山直通地獄,常有閻府邪焰噴出。方圓百里寸草不生,且傳言黑山附近會下黑雪,因尋找玄武之徒皆有去無回,才使得玄武相當稀少。西域有傳言玄武之中鎖著閻府魔獸,得玄武者得天下。傳啊就是傳,黑山不過是座活火山,不過這玄武實質為玉,玄色沉默如斯,卻又似有生命般在堅硬的外殼下興風作浪。倒真是百鍊成精了,如果我沒記錯這對玄武玉扳指應是一對,樓蘭國的鎮國之寶。
看來,樓蘭國此次與大景和親是下了血本了,一個傾城公主是不夠的。原來,端木淵你心裡早已有了王妃的人選,那又何必折騰我呢,拿著白芍藥和我‘如泣如訴’的了一夜,想要證明你的至情至性嗎。轉眼,已經接受了人家的信物,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山水同色,湖光瀲灩,水紋反射在那一身素白的羅衣紗袍上,輕輕搖曳,如夢似幻。端木淵愜意地眯起眉目,任憑蔥白的指尖在自己的手掌放肆,柔弱指腹細細摩擦面板,帶出酥麻的觸感,癢到了心尖。像是被柔軟的羽毛逗弄,他不太喜歡被人碰觸,過熱的體溫另他反感。可是白菡萏的碰觸他倒是很喜歡,享受地喟嘆一聲,端木淵細細地感受那手掌中的奇妙觸感。漫延出手心,順著骨節滑向指尖,順著指甲的輪廓描畫,隨後消失。
端木淵不滿地皺眉,看向對面抬著臉笑得深淺不明的白菡萏,水紋泛進琥珀色的眸子,波瀾不驚,深深地沉了進去。
“為什麼不繼續?”端木淵的左手橫在桌上,沒有要收回的意思,眉眼微挑命令對面的人繼續。
“看完了啊,王爺姐夫的手真漂亮。”我很誠心地讚美
“還有那。”端木淵嘴角翹了翹,一臉不置可否。
“還有啊,很乾淨。”
端木淵一臉嗤之以鼻,冷哼一聲,收回了手:“你這隻斬殺了千百條人命的手乾淨。”
和這種人話真累,我順了順額前的碎髮,別於耳後,順勢別過臉看向船舷外的粼粼波光。
昨夜折騰到凌晨才得以安眠,睡到一半又被人稀裡糊塗地拎起來穿戴,然後又稀裡糊塗地被抱上馬車,接著稀裡糊塗地被帶上了船。
等我清醒過來,舉目眺望,遠山近水,早已身在湖中心。連條後路都沒留給我,銀白水色晃得眼暈,我懶懶打個哈欠,困頓。
“你似乎沒睡好?”輕冷的聲音從身側飄過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現在是外傷加內傷,外加用腦過度。
“恩。”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
“陪我說話很無趣?”
其實端木淵的聲音滿好聽的,深沉醇厚,催人入夢。
“恩。”的確很無聊,我們不在一個頻道上
“做本王的側妃委屈你了?”
“恩。”那會是麻煩的開始,我討厭麻煩。
“你確定你要履行那個婚約?”
“恩。”那個約定肯定是要履行的啊
“好吧,本王不強人所難,你下去休息吧。”
多謝王爺姐夫大赦
待白色的身影消失,端木淵曲起手指在桌上輕釦了三下。一道青光,鬼魅般的身形閃進閣中,白玄繹單膝跪在端木淵身邊。
“稟告王爺,天下樓莫堂暗鬼皆在搜尋白姑娘的下落。白姑娘的女侍隻身潛入王府,已被屬下拿下,關押在王府地牢。”
端木淵眼眸微垂,淡道:“只是這樣,下去吧。”
白玄繹應下起身向外退去
“等一下——”
“王爺有何吩咐。”白玄繹頓住向外退的身形,遂又跪下。
端木淵嘴角動了動,最終取消了去查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