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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帶著身體的溫度匯入碗中,以為自己不怕的,可是疼痛的感覺逼出了一身冷汗,待到血量夠了。我迅速抽過一條白紗紮緊手腕、顧不得腕上的痛。抬起落塵寰的頭。將血緩緩灌入他嘴中。突來的血腥逼得落塵寰有些抗拒,我穩住他的頭,輕哄:“乖,喝下去,喝下去身體就好了,一滴都不要浪費。”眼淚泛出眼眶,砸在落塵寰臉上。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處理好手腕上的傷口,我躺在落塵寰身邊。氣息微弱,唇角艱難地牽起。四天了,還有三天,三天。
莫子憂走到床邊,蹲下身看我“白姑娘。”
四天來,每我喂藥,莫子憂必寸步不離左右。我望進他眼中,滿滿的擔憂,未傷的右手抬起拂過他緊皺的眉心:“莫——我想睡了。”沉了眼,真得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第五日,左手腕已經不能再動刀了,只能割右手腕了。
第六日,連我自己都感覺面板白得有些透明,乾涸的血管萎縮著,血流不出來。我看著落塵寰的臉,低了身子,趴在他身上。唇湊到他耳邊囈語:“妖孽,這些都要記著,你欠我。”
抬起手腕,冰冷的雙唇含住血口,強大的吸力迫使體內的鮮血乖乖聽話,一點一點,流入嘴中。盈滿一口便喂入落塵寰嘴中,鮮血溢位嘴角,滑進脖頸,好暖。
窩進落塵寰懷中,好累,好想睡。妖孽,你就讓我靠一會啊,明天,明天你就好了。所以現在讓我睡一會。
我醒來已是第二日正午,睜眼就看一臉疲憊的師父,怕是看護了我一整夜。我掙扎著起身驚醒了。
“丫頭。”滿眼心疼,從懷中掏出一枚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抵到我唇邊:”丫頭,快吃下去。”
“,最後一天了,菡萏喂他喝了血就吃藥。”我的聲音低啞的嚇人:“我不想前功盡棄。”
最後一日,陪在我身邊。最後一碗藥,我卻用了比前幾日更長的時間。看著我喂藥,嘴角狂抽,實在好笑。一刀劃過手腕,駭人的手腕又多了道血口。疼痛麻痺了全身的筋脈,口裡的鮮血好甜,落塵寰的唇好溫暖。
眼睛朦朧了,罪孽深重。
藥王谷外的山坡開出一片曼珠沙華,脆弱的花頭在風中搖搖晃晃。那七日後,我昏睡了半月,落塵寰醒後不久便被藥老頭驅逐出谷,藥老頭定是恨落塵寰入骨,用了他的七寶靈芝,害了他的寶貝徒弟,還佔了他寶貝徒弟的便宜。聽丫鬟,落塵寰走前在藥老頭面前立下重誓,誓要一輩子保護我。藥老頭打翻了桌案,是不需要他以身相許,的確是不需要他以身相許。
兩年後,莫子憂帶了飛天來找我。飛天那時還不叫飛天,冷冰冰的少女臉部肌肉嚴重僵化,莫子憂‘這女子天生骨骼精奇,年紀輕輕就有極高的武學修為,尤其輕功使得出神入化。我問她為何來我這,她答‘落塵寰對她有再造之恩為其赴湯蹈火是應該的’莫子憂‘落塵寰幫她報了滅門之仇’我給了她新名,飛天。
又一年,江湖中升起一支強大的力量,天下樓。短短一年,稱霸江湖。江湖人道
‘天下樓嗜血妖孽羅剎稱霸江湖’
藥老頭見我身體日益好轉,決定開始雲遊四海的計劃。撇下藥王谷逍遙去了,真是會享受啊!
之後的兩年,藥老頭鮮少書信,藥王谷越發的寂寥。莫子憂偶爾來看看我,和我 外面的事情,而落塵寰一年一年越發的貴人事忙,終是沒有再面。
越往北走,發感覺冷。空氣也很乾燥,畢竟還是三月。我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
“主子。”飛天掀起車簾,小股冷風吹了進來。我赤著的腳往衣袍裡縮了縮,微睜了眼看著飛天。
“主子,莫堂主來接主子了。”
我懶懶起身,撩開車窗上的紗簾,懶懶的喊:“莫。”
車外騎在馬上的莫子憂傾下身,對著車窗裡的我笑的異常燦爛。我後背的雞皮疙瘩搖旗吶喊沒好事,沒好事,沒好事。
“菡萏,塵寰在長安城外府邸迎你。”莫子憂對著我的口氣根本像個大哥哥對著小妹妹的口氣,幾年磨蹭磨蹭,怕是我是他救命恩人的事都要忘了。我柔柔太陽穴,感覺心裡有些憋屈。
“不。”脫口而出的話驚了周圍的人:“和他不熟。”放下車簾,我悠悠然再加一句。
(五)故人妖孽
車是人家天下樓的,馬是人家天下樓的,人也是人家天下樓的。豈是我說不想見,就可以不見的。莫子憂怕是隻當我小女孩脾氣,哎,我一累積過了近三十載的老婦人和你一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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