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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請。”月娘持筆坐於桌前,眼光不自覺地被榻上的女子吸引。
柔荑托腮,臥姿慵懶,乍一看似無害,然而遊走商海多年,幾沉幾浮的月娘卻不自覺挺直脊背,這女子身上有一種氣勢,讓人甘願臣服。此時,她半眯著眼,卻似乎已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首先,讓二爺將他手中所有宅邸都統計出來,將那些買了還沒翻建的,建好了沒人去住的,有人住過卻不常住的全部變賣,換成現銀。接著是商鋪,讓二爺將所有商鋪翻查一遍,將其中買了沒開的,開了不太賺錢的,全部變賣,換成現銀。”
月娘手中的筆滯了下,繼續寫。
“月娘,現在二爺在長安的店鋪都是做什麼的?”
“除霓裳羽衣外還有八家,其中酒樓三家,賭場兩家,玉器行一家,香料店一家,綢緞莊一家,錢莊一家,
“恩,讓二爺將宅邸店鋪變賣出的現銀七成用於長安,錢莊兩家,青樓一家,小倌館一家,另外再開兩處賭場,霓裳羽衣也應該開家分店了。”
“青樓和小倌館依照洛陽的忘川樓和弱水閣來做,剩下的銀子就用來處理這京城的人脈。”我端起手邊的茶盞,飲入一口,潤了潤嗓子,看著月娘唇角漾開:“月娘,長安商鋪擴大,二爺勢必要再派一些人過來。我知道之前長安的商號都是您在打理,但青樓錢莊這一塊畢竟不好上手。不知月娘您如何打算?”
月娘擱下手中的筆,不知為什麼一股無形的氣場壓著她,抬眸迎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她似乎早將一切都計劃好了,而自己卻似被迷了魂地覺得按她的做,很好。
“白姑娘放心,月娘一切都聽姑娘和二爺的。”
笑意更甚,我對月娘點點頭,道:“長安城中除賭坊,青樓,小倌館,錢莊外都歸月娘你打理,另外霓裳羽衣的四成股份也歸你。”平淡的口氣,似乎是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如何般自然,卻又另人無法拒絕。
月娘愣了下,雖然明知道這是打一棒子在給顆棗,但這一棒子輕得似在撓癢,那顆棗卻甜進了心窩裡,這白姑娘的確會收買人心。
“那月娘先謝過白姑娘了。”無需推辭,兩人相視一笑,在心裡將對方好好地讚賞了一下。
“最後,讓二爺多留意一下南方的米市,鹽市,織造。有些事情見好就收,有些該出手時就出手,落款吧。”南方的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一切就看二爺的領悟能力了。下了軟榻,踱到桌邊,看月娘落筆。雪宣上靈秀飄逸的字跡,好看的緊。
“好字。”
“姑娘盛讚了。”
想到了某人的俏臉,我滿心歡喜地取了一張紙,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碩大的字,遂交給月娘。月娘看了一眼雪宣上的字,一臉茫然。
“月娘,一併帶給二爺便是了。他了解的。”我真得很期待二爺開啟這封信,看到這個字時的表情啊,那一定很精彩。
31 我要了,十倍
月娘極其開心地為我換上新衣,從肚兜褻衣到外衫羅裙,我嘴角抽搐地發現,原來我的三圍早已不是秘密,某人早已把我的所有尺寸昭告天下。
月白繚綾,絲滑柔軟更甚於羅綃,冰紋斜織,素雅大方又不失高貴。領口微敞,露出裡面的百鳥紗荷葉邊領,裙分兩層,為抹胸羅裙。裡面一層為月白繚綾,上面用銀絲暗繡百朵蓮花,自胸前一直飄散到裙裾,由含苞欲放到盛大繁華。外面一層是幾乎透明的紗,紗又不是單單一層,自腰節處,以肉眼難辨的針線將一片片縫合,直至腳踝,彷彿似濃似淡的煙霧籠罩在蓮池上空。一個旋轉,片片白紗如同花瓣般展開,婀娜多姿。而外衫的袖口,領口,腰帶,都只是簡單地捲了層銀邊。右邊的袖子上繡著一朵小小的銀蓮花,十瓣蓮花,是這霓裳羽衣的標誌。
“二爺好眼光,白姑娘這一身出去便是我霓裳羽衣的活招牌啊。”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這身衣裙的確很美。恍惚中想起前世我在法國VERAWANG訂做的婚紗,不知道是不是也和這件衣裙一樣美得不似人間所有。
“白姑娘果然極適合白色和銀色。”
“或許吧。”我轉過身,掩去心中小小苦澀。
月娘一邊幫我整理衣裙,一邊道:“近來不少皇親國戚來霓裳羽衣訂做素白的華服,想來是為了皇后娘娘的十年大祭而準備,不過姑娘這一件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月娘慶幸能為這套衣裙找到了最相配的主人。”
整理到袖口,月娘手一顫。皓腕上凌亂的傷痕刺目驚心,心下一數一共七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