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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任九天不知皇甫少君是何許人,女兒突然擬書給此人有何用意?
“皇甫公子是女兒的朋友, 同時也是精通岐黃的神醫。”她與名滿江湖的黑嘗君結為莫逆的關係從不曾與人提起過,尤其擔心爹知道後會利用這層關係行不當惡事,這才刻意隱瞞。
任九天聽她說要與名醫聯絡,安心不已。
“是該修書給他,你的身體日漸消瘦、精神又委靡不振,的確是需要診斷調養一番。”
“不是我。”她放下筆,輕聲解釋。“我是要拜託皇甫公子,請他務必得找到請命果,並且儘快研製出解藥讓展哥哥解掉身上的惡毒。”
任九天聞言僵了!她竟愛他至極,到現在都還一心掛念他的安危。
“爹對不住你。”老淚縱下。“爹犯下漫天大過。卻又貪生怕死,不敢坦然以對,累得你代父受過。受盡折磨,任家會遭逢這種種打擊,因是我種,我是罪魁禍首。”
她拭去爹親的淚,安慰道:“都過去了。”
“不,並沒有過去:薰兒,你能答應為爹振作,忘掉展斜陽,回到過去那歡樂無慮的模樣嗎?”
,“我沒有變。任薰衣一直是任薰衣。”無關緊要了,過去、現在,乃至於未來對她而言都再無任何意義。
他閉了閉眼。深深切切明白到他已經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推人無底深淵,逼使她求生不得。
“原本,爹以為如果可以喚醒你,就立刻帶你離開這裡。天下何等的廣闊,總有讓我們父女倆容身的地方吧!但是看見這種情況……我不敢再妄想了,實在不敢……”
她的沉靜宛如一泓死水:“薰兒,你放心,展斜陽他……他就快到了,他就要來接你了。”突兀地,他吐出這段匪夷所思的話語。
“爹?”她迷茫地抬起眼,父親方才說了什麼?
精明四射的銳利不復見,只剩下身為人父的慈愛光芒,他愛憐地撫著她的烏絲道:“我已經派人去告訴他我們的落腳處。”他非常平靜。
“您告訴他我們的行蹤?”似乎自沉睡中驚醒,她駭然地睜大眼。
“我想他應該也快到了。”
“不!”任薰衣驚嚷,踉踉蹌蹌地拉住父親,喊道:“我們快走,離開這裡,不然他一到就會殺了你的!”
他搖搖頭。“來不及了。”
“爹……”
“是來不及了。”更快介入的是冰冷如霜的寒語。
霍然回頭,心痛的眼神定在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他的神情、他的態度,不見得比她好上幾分,但她再也不敢揣測其心意,不敢以為——此際湧上心頭的惟一意念,是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殺害自己的至親,不能呀!
原本的花容月貌此刻萎頓不堪,展斜陽硬是別過頭怕被洶湧擊上的關懷拍滅了他復仇的堅決——他此行是來了斷恩怨的。
任薰衣勉強跨步邁向他,腳步一顛,整個身軀正要傾倒,要不是展斜陽快一步上前摟住她,必定狠狠栽倒。
癱在他懷裡,卻不敢汲取他的溫暖,怕換來的又是自作多情的打擊。
“放過他吧, 父債子還,我願用我的性命來抵償任家所欠你的一切。”羸弱的請託、哽咽的呢訴,展斜陽強抑的冷絕似快隱忍不住。
“傻孩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嚴任九天的嘶吼瞬間又擊潰掉他的柔情。
“由我領死, 從今以後你甚至不必再擔心任家後人找你報仇。”她仰起麗顏,正對其逸散出的戾氣,無懼無怨、無悔無恨,平靜的心湖甘心等候死亡降臨。
不知他可還記得那日她的祈求,不知他可願將她葬在尋園?
任九天斗膽衝向前, 頭一次敢面對煞星的千濤怒焰。“別聽薰兒胡言亂語,她病糊塗了,你也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與他人無關。展公子,你的怨與恨就由我一人來擔待,罪魁禍首任憑你處置。”
他懾人地狂笑。 “用你一命來抵償我展家一百八十九條冤死的魂魄,你的如意算盤撥得的確精明。”
任九天顫巍道:“我當然不敢妄想區區賤命可以贖罪,但你殺我族人,若再有後生晚輩同你當年一樣,幸運逃過,那麼這段復仇故事豈非又會上演一遭,何時能了呀?”
“狡辯。”
他突然看著女兒,沙啞道:“薰衣,爹愧為人父,累得你備受辛苦,爹對不起你。”
“爹……”
“你連篇的廢話說夠了沒有?”
“不要!”任薰衣抓住展斜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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