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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顧狄�ノ業絞洩芑帷N矣擲塾侄觶�緩錳餱拍就暗交鴣嫡荊�朐諍虺凳夜�灰埂C幌氳揭吮雒灰鉤擔�虺凳也豢�擰�9點多了。天上下起小雨來。我挑著水桶在車站轉,又冷又餓,走投無路,看到個開著門,亮著燈的旅館,硬著頭皮挑進去。值班的胖大娘凶神惡煞地要推我出去。我說我是知青,拿出探親證明給她看。她態度大變,慈眉善目,說:‘造孽啊!我姑娘也下在高縣,昨天才回來。’叫我把桶提進值班室,讓我過了一夜。第二天挑著桶擠不上車。那個擠呀!最後擠在門口車梯上。怕摔死,把扁擔橫綁在兩邊拉手上擋著,遭煤煙灰塵糊了個滿頭滿臉。回家第二天挑到西裕街唐家巷,問到他家,萬沒料到趙渝從屋裡出來,接過水桶只說了句:‘你才回來呀?’轉身進去,連‘謝謝’都沒說,更不用說請進屋歇腳喝水了。枉自他父母都是教師,這麼沒家教。跟他計較得了那麼多?”
第二天,童童穿上休班工人的工作服,戴上頭盔,蹬上礦靴,領了礦燈,冒充運輸工,混在瑞琥班裡下井去了。井口的守衛問都不問。
白巖三井是平硐。坐礦車進大巷,到工作面把掘進隊裝好的煤車、矸石車推出來,到大巷編組,由礦車拉出去。工作面是卷拱好的,很安全,通風也好,不冷不熱。半天也沒幾車東西出來。班頭就帶著大家打撲克。剛好八個人,兩鋪場合。打到12點,食堂送來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一個四兩,每人一個,一大湯瓢豬肉丸子白菜湯,一份榨菜肉絲。香氣撲鼻。味道好極了。童童不由地想起青牛山上的包穀渣子鹽水飯。吃過又叫打牌。童童有雷打不動的午眠習慣,哪怕只能眯20分鐘眼睛也好。瑞琥見他困了,叫他找個樓眼睡會兒。童童和身倒在樓眼裡,一覺睡醒已近3點。不一會兒,班頭就喊下班了。收拾好東西出井。下班氣笛高唱。交礦燈,進浴室,霧濛濛,熱烘烘,池子裡泡滿了光溜溜的裸體。洗掉煤灰,在蓮蓬下衝乾淨,換上衣服,童童就這樣認認真真當了一天礦工,親自體驗了一番工農差別。只是一出澡堂就被弄到保衛處盤問了一番,簽字、蓋手印才放行。
和瑞琥回到宿舍,見曾彥荷斜靠在瑞琥床上看書。
老九依然清麗素雅,但明顯瘦了一圈。面色發黃。眼圈發青。蘇格拉底氏的前額瘦骨嶙峋。她問童童:“好了?不象神經病嘛!”
大家都笑了。童童說:“我不象神經病;你倒像小兒疳了。就跟60年餓了飯的人樣!”
瑞琥有些尷尬地笑笑,不開腔。老九輕描淡寫地說:“這一陣子是不大好。瘦了。”
童童說:“我看不是小毛病。還是該找醫生看看。”
“沒得啥子。我回興盛去看。”老九敷衍道,轉頭問瑞琥:“我給你買的那件黃甲克呢?”
瑞琥一怔,心虛地說:“像是在箱子頭樣。”
“我找過了,哪裡有?”
“那。。。。。。放到哪裡去了呢?”瑞琥作思索狀。
老九起身要走,說:“你想嘛,慢慢想,想起了給我說。裝得像!”
童童忙攔住她:“才來就走?到哪裡去?要吃晚飯了。”
“我到小妹那裡吃!”老九說:“乾脆我們一起去。人家小妹一直擔心你,怕你真成了神經病。”要拉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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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說:“不合適吧?我不好到她那裡去吧。”
老九說:“好!好!你男子漢,大丈夫,臉皮薄,怕羞,怕丟面子,不好去見他。你等著,明天小妹不怕羞,厚著臉皮來看你,你就有面子了!”說完要走。
瑞琥忙賠笑攔住她,說:“吃了晚飯,我和童童送你過去。”
老九板著臉不開腔。瑞琥嬉皮笑臉地說:“九姑婆,給個面子嘛!”
老九眼眶一紅,淚水滾了出來,掏出手絹捂著臉,坐在床上抽泣。
童童不解。瑞琥難堪。兩人無語,靜候她平復過來。
運輸班12個人的大寢室,陸續有人打飯回來。飯菜香味瀰漫。
瑞琥拿著飯盆、飯盒,對童童說:“你陪她,我去打飯。”
老九擦乾眼淚說:“不要打我的,我不想吃。”
“你想吃啥子?我去小賣部買。”
“不要。啥子都不要!”老九說完,倒在床上,扯過被單蒙著臉,睡了。
瑞琥嘆口氣,拿著傢伙走了。剛到門口,老九翻身爬起來,喊:“回來!”
“啥子事?”瑞琥應聲而返。
老九小聲問:“小賣部有涼粉、涼麵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