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早飯時,童童暗示聰聰。聰聰會心一笑。等大家出工後,兩人來到老地方。童童拿出日記本說:“請過目!”
聰聰開啟說:“我還沒看,你就抄上去了?”
童童得意地說:“是的!”
“太自信了吧!”聰聰說。她看到:
清泉滋潤焦枯的荒原
彩虹美麗陰霾的天空
蓮芽萌生沉積的淤泥
晨鐘喚醒迷惘的酣夢
你是清泉
你是彩虹
你是蓮芽
你是晨鐘
我的生命勃發綠色
我的天地奼紫嫣紅
我的心田荷花綻放
我的腦海風帆飛動
謝謝你 我的fyiend
謝謝你 我的女神
deanring congcong
她反覆看了幾遍,咬住嘴唇,不置可否。
童童說:“咋個,還不滿意?”
聰聰一把抱住童童,用力親了幾口,說:“就喜歡你自信!”口氣一轉,驕傲地說:“沒有我,你就沒有自信!”
兩人嬉笑著又抱在一起。
“你想沒想過當詩人?”聰聰問。
“想過,讀小學的時候。”童童說:“其實,詩人不是哪個想當就能當的。首先要有詩情。有了詩情還要有才氣。詩情差不多是天生的。才氣是後天培養的。沒有一個浪漫優雅、濃郁的文學藝術氛圍,是不可能造就出一個詩人的。更有一個重要條件,就是要有人肯養活這個寫詩的人。這三者缺一不可。光有詩情,沒有才氣,會喜歡詩、欣賞詩,但不會寫,寫不好;光有才氣,沒有詩情,只會寫有韻律、甚至沒有韻律,只是分段排列的散文、記敘文、論說文,寫不出有靈氣的好詩。所謂以文入詩,是沒有味道的。我自認為嘛,詩情偶爾有一點點;才氣也不多,夠不上當詩人的資格;更沒人肯養活我這種不夠格的詩人。但最可怕的是現實。你看,除了毛澤東詩詞和雷鋒的順口溜之類,國家並不需要像柳然老師這種真正的詩人!自貢知青裡頭有個想當詩人的‘紅山歌’,被幹部、社員當成遊手好閒的二流子,整得瘋瘋癲癲。我看他,詩人當不成不說,不遭整死,都要餓死、窮死!他不知道現在的中國,寧肯要個只會挖紅苕的白痴,也不會養活一個真正的詩人。只有傻瓜才會想去當詩人!”
“那你的理想是什麼呢?”
“理想?哪種型別的理想?”
“啥?你的理想還分型別?”
“是啊!說哪一型別的?”
“都說!”
“第一型別是幼稚型。十二歲以前吧,想當空軍飛行員,保衛祖國領空。不懂事,根本想不到本該下地獄的狗崽子,人家會讓你上天?想飛到帝修反那邊去嗎?第二是浪漫主義型的,想當藝術家。我沒告訴過你,我考過音樂學院,還考過美術學院。啥子文學家、藝術家、科學家,都是空想,不現實;現實主義型的第三種,看似簡單,卻很難實現。這個現實主義的理想就是,吃飽飯,不餓肚子!最後一個理想是犬儒主義的,總想找一個木桶鑽進去,藏起來。遵循魯迅的教導:‘躲進小樓進一桶,管他冬夏與春秋’!”
聰聰哈哈大笑:“又篡改名人名言!魯迅說的是:‘躲進小樓成一統’!”笑完說:“這種分型別的理想,怕只有你童無逸才有!”
“是啊!全中國都只准有一個共產主義的理想,偏偏我有這麼多分型別的理想。太反動了!”
聰聰又笑了,說:“那你有沒有至今不變的願望呢?”
“有。”童童說:“剛才說過,想當飛行員。現在變通一下,改為坐飛機上天了,這是一;第二,看大海,不是當海員去航行,是看海。無論在岸邊、在船上,看那平靜的海、動盪的海、晴天的海、陰天、有小雨的海、暴風雨中的海,看寒帶、溫帶、熱帶、各緯度的海,看海中的生物,特別想看海豚。我看過一本科幻小說《水陸兩棲人》,常想象自己就是那個騎著海豚在浪花中飛騰的少年;第三,就是要讀大學。學啥專業不重要,只要是大學,受高等教育。我知道自己學啥都是個材料,幹啥都會有造就;第四就是,至少寫一本書。不出也行,但必須至少寫一本。寫一本轟動世界,載入史冊的書。”說著陷入了沉思冥想。
聰聰注視著這個面色潮紅,兩眼放光,神思飛逸,不同尋常的童無逸。這個平時貌似消沉,心理陰暗,言語灰色的傢伙,心靈深處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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