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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說:“妹伢伢,你一個人在伯羊,孤孤單單的,媽媽和我們兄弟姐妹都非常擔心你。天遠地遠的,好多事想得到辦不到,只有靠你自己了。龐玉虎這個人儘管做了很多錯事,對不起你,但他真心悔過,跟我和媽媽保證了要好好照顧你。我走了以後,啥子事都只有他幫你做了。你要對他好點,跟他和平共處。有啥子事就叫他幫你做,考驗他,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慢慢化解矛盾,培養感情,相處好了,還是重新成為一家人,要不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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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玉聰淡淡地說:“我曉得。”
三哥憂心忡忡地走了。
還有兩天要上課了,洪玉聰找出教材、參考資料,認真備課。星期六、星期日兩天寫了一大本教案。龐玉虎也聽三哥的話,暫時忍耐著,一心一意地做飯做菜做家務,不去幹擾她。
星期一早上,洪玉聰梳洗整潔,吃了龐玉虎準備的早點,化上淡妝,準時出現在教研室。老師們驚訝、憐憫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聲聲問候也讓她心神不寧:
“你真的好了嗎?”
“你能夠上課了嗎?”
“誰給你化的妝?”
“你自己梳的頭嗎?”
“教案備好了嗎?”
。。。。。。
這都是些什麼問候啊?
洪玉聰緊張起來,心裡惴惴不安,比第一次上講臺前還心虛膽怯。思維有一些雜亂了,也不知怎樣才能鎮定下來。
上課鈴響了,洪玉聰走進教室。同學們差點沒認出她來。在孩子們眼裡。這個頭髮挽得像雞窩,臉上胡亂塗著些顏料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從前那個電影明星一樣的洪老師!
望著臺下黑亮亮一片驚疑的眼珠,望著那幾十張陌生的不信任的臉,洪玉聰慌了神,忙翻開備課本,不知所云地胡言亂語起來。
李校長跟中層幹部開過短會,匆匆趕來看洪玉聰上課。他很不放心,因為他知道一氧化碳中毒有各種各樣的後遺症。透過教室門上的玻璃,他看到了蓬頭花臉的洪玉聰,就感到情況嚴重,再聽她語無倫次的胡說八道,就明白洪玉聰再也不能上課了。
他輕輕推開教室門,微笑著拉住洪玉聰的手,說:“洪老師,跟我來,有事找你。”對同學們說:“大家自習,下午自習上物理!班幹部要負起責任來啊!”
李校長把洪玉聰帶到辦公室,請她坐下,給她一杯水,翻看她的教案。教案上亂七八糟的文字、圖形和字母誰都看不懂。李校長親自把她送到市人民醫院神經內科,診斷為“一氧化碳中毒後遺精神病。”建議休息治療半年。開了幾瓶藥。李校長送她回家。
看到龐玉虎,李校長很驚訝,還是不動聲色地囑咐他,每種藥該怎樣服用。特意關照,只能由龐玉虎拿給她,不能多吃,而且要放到她不知道的地方。
回到辦公室,李校長著手辦理洪玉聰的病休手續。
洪玉聰回家來,龐玉虎按李校長的吩咐跟她服了藥,把幾瓶藥放到壁櫥裡,買菜做飯去了。
洪玉聰把自己關在房裡,悶坐了很久。腦子逐漸清醒過來,看著自己也弄不懂的教案,回想起講臺下那些黑亮亮的驚疑的眼睛;那幾十張不信任的陌生面孔,意識到自己肯定沒上完課就被李校長送到了醫院。她記得醫生對李院長說的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一個病名:一氧化碳中毒精神病。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李校長小聲說出來又怕她聽到的那句話:“可惜!她再也不能教書了!”
“她”是哪個?“她”就是我呀!我再也不能教書了!
我明白了,童童是醫生,他早就看出來我再也不能教書了!難怪他先答應得好好的,到時候不來接自己了!難怪他明明跟我在星期五結了婚還死不承認,推脫不了就說無效。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要我了。
她拿出紙筆,條理清晰地寫了一封信,準確無誤地在信封上寫下童童的姓名和收發信人的兩個地址,親自到郵局買好郵票貼上,丟進郵箱,回來,疲倦地睡了。
此後,洪玉聰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反反覆覆,不厭其煩地放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她在等她的童童回信。
她一會兒想象著童童來信告訴她,叫她回興盛,他帶她到紫霞宮跳舞。《月亮代表我的心》,好享受啊;她一會兒想象著童童來信說要來伯羊。他來了,抱著她說:“我們是一家人了。我們在星期五結了婚,我說結婚無效是逗你的。”
她弄不清這封信要走多久才能送到童童手中;更弄不清童童的回信自己哪天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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