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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笑笑道:“我隨口一說罷了。”因為她累得狠了,便只是躺下來,並不想讓新人伺候。於是便安撫道:“你想要什麼?明天陪你開了府庫看看,讓他們給你找。”
俞懷遠看了看趙瑟的臉色,小心道:“想跟小姐求幾件旁的東西成嗎?”
“行啊!”趙瑟笑著說:“你儘管說。”
俞懷遠道:“我想要幾件哥哥的遺物以為追思。”
趙瑟心中一黯,便答應了。
次日叫了管事趙月蘭來問,才知道俞懷英的遺物除去陪葬,竟是全都燒了,說是不潔。趙瑟覺得不好交代,便吩咐道:“那個月官不是在二少爺呢嗎?去看看,找他尋幾件。”
晚間,趙月蘭回稟趙瑟那個月官已然死在曼舞輕歌堂了。 雖然她言辭閃爍,趙瑟也聽得出趙簫必然用那樣的口吻說——妹妹你缺心眼怎麼著,豈不聞做事做絕,留他活下來派什麼用場?找麻煩?一送來我就給弄死了。
趙瑟自然無話可說,嘆息一聲,命趙月蘭隨便找幾件男子常用的物件去糊弄那俞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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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宣華二十六年六月末到七月初的這段時間,奉調的各鎮兵馬陸續抵達上都,於灞橋北岸宿營,遞上表章,等待皇帝允許入城並召見主將的聖旨。
依照朝廷的禮制,奉調進入上都的軍隊,在皇帝委派欽差郊迎並召見主將之前,一律不得越過灞河一步,亦不準出營,否則以謀逆論處。而近來天氣悶熱難耐,暴雨伴著響雷一場接著一場地不肯停歇。皇帝便一直倦政,躲進清涼的後宮與新進的侍臣廝混,連早朝都常常傳免,那些表章,自是懶懶地並不如何理會。兵部也不敢催,於是邊軍便只好謹慎地等著。
大約是因為此時中原亂象未現,而山東的戰局又在平盧節度使傅鐵連戰皆捷,接連收復失地下大有扭轉乾坤的趨勢的緣故,皇帝陛下並不怎麼當緊,於是便不耐煩一個個單獨召見邊將。三省六部的官員都猜測皇帝這是打算圖省事兒,等著八鎮邊軍到了一起召見也就算了。這也是有先例的,並沒有什麼不妥。
宣華二十六年七月初四,從四品下宣威將軍葉十一率一萬河西軍健卒抵達灞河以北。至此,河西、北庭、朔方、河東、范陽、平盧、隴右、劍南、嶺南九鎮邊軍,除平盧鎮正在戰場未曾奉召,北庭、朔方、嶺南三鎮路途太過遙遠尚在路上之外,其餘五鎮共計五萬五萬四千精銳俱集於長安城下。
那一天,恰好已是下足了三天三夜暴雨停歇了。雲收雨散,萬里天青如碧,一架彩虹橫跨天際(這句饅頭小學作文用足了六年,恥辱啊),悶熱一掃而空。似乎因為這涼爽的天氣,皇帝突然來了精神。不但勤勉起來,日日上朝理政,甚至還興致勃勃地關心起每年一度的牡丹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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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每年盛夏隆重舉行的牡丹祭乃是歷代王朝追憶歌頌上古神皇媧祖偉大武功的慶典。祭典的形式照例是一整天規制宏大的劇目,分別講述媧祖開天闢地建立國家的故事。屆時,不但皇帝親臨,宗室士族、文武百官都得列席,是為每年一度的盛事。
祭典的劇目一共分為一十三場,其中,最為華麗的便是最後一場——媧祖與她美麗的愛人東君的決鬥。戲劇以媧祖一刀斬下東君的頭顱,在雷電交加中抱著東君的屍體潸然淚下為終結,每年都要賺足上都貴女們的眼淚和尖叫。因為歌頌武功,媧祖與東君的裝扮者照例要從六軍挑選,是為武人極大的榮譽。更因為傳說中東君極其貌美,且最後一幕將會劈開扮演者的面具,應廣大上都貴女的強烈要求,歷年東君的扮演者必定都得是無可挑剔的美男子。關於美男子的事情,只要差一點,女人們就會不滿地大聲嚷嚷起來。
如此說來,牡丹祭雖然盛大,卻與其說一場祭典儀式,毋寧說 是一場高貴奢華的狂歡。照例只要由外廷的禮部和內廷的司儀局一起安排就好,完全用不著皇帝操心。然而宣華二十六年的盛夏,皇帝對牡丹祭表現出了異常的興趣,不僅頻頻駕臨長生殿祭典的演練場,甚至於還要對禮部和司儀局選擇出來的東君扮演者選指手畫腳,總之不論換多少個都不能滿意。
這種興趣出現在老早就過了唧唧喳喳湊熱鬧的少女時代皇帝陛□上顯然是相當不正常的。
“難道咱們的皇帝陛下這又是在哪位貴人身上恢復了青春年少。”宮廷裡的女官們在紛紛在私下裡傳著這樣的閒話,內容非常之不厚道。
然而事實上,皇帝的態度是可以被知情的人所理解的。要知道,以往每年牡丹祭上東君的扮演者可都是那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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