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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能夠功德圓滿。而他,江中流,號稱前有諸葛孔明,後又江中流的江中流,竟然無能為力,無法可想!
這種良知上的煎熬,這種靈魂深處的氣急敗壞,如果江中流不醉酒,如果他不去拼命的撈錢,他如何承受得住呢?哪怕只有片刻的清醒,頭腦中似乎都有歐陽憐光冷硬的目光射來,滿是輕蔑地道:“江中流,你真沒用!”
關於江中流的這種心情,有一件事可以作為真實的寫照。
那是在四月中旬,金陵投降的使節久久不到,葉十一眉眼間的不耐越來越深。後來才知道,是因為趙瑟正忙著為他死去的丈夫大辦後事總辦不完才耽擱的。總而言之,當金陵燒紙錢的飛灰跨越長江飄進廣陵城的時候,葉十一那一剎間的神色幾乎令很多人的心臟猝停,連將軍們都覺得彷彿是坐在了隨時有可能爆發的火山口。於是,將軍們找到了江中流,希望他說點什麼,至少緩解一下主公的情緒也是好的。然而,江中流的回應是什麼呢?
當赫連勝在某青樓勾著衣領將江中流拎起來的時候,江中流正醉得像一條死狗。他抱著腦袋支起脖子,閉著眼睛劃拉了半杯殘酒灌下肚,然後頭往桌案上一紮,手臂順著桌案搭下去,酒杯滾落到地毯上。他含含糊糊地叫道:“幹得好!”
將軍們面面相覷,最終決定還是放棄這個酒鬼。
葉十一沒有立即發動攻擊的確很不可思議,但他到底還是忍耐了。直到一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結束,他才對著沉入長江的紅日,不無遺憾地感慨了一聲:“看來還是不夠……”然後當天夜裡,他就命令在歷陽的越鷹瀾對採石磯發動了攻擊。第三天的清晨,葉十一的忍耐和他的進攻一起得到了回報——金陵方面派出使節,前來和談。
由於採石方向的戰爭還沒有完全停下來,所以金陵的使節經由瓜州渡前往廣陵,到達廣陵的那一天正好是五月初一日的傍晚。這一天,江中流又起晚了,於是決定省略親自去碼頭迎接的儀式——我好像是勝利一邊的談判代表啊,為什麼要親自去迎接啊?我要傢的人又不在那裡面!
一旦想通了這一點,江中流就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了。還等什麼?美酒們,金子們,我來了!江中流快樂的籌備起他的《最後一夜——在青樓》。然後,萬事具備,咔嚓一聲,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徹底擾亂了江中流江大人快樂而墮落的心。
人群分開兩邊,江中流坐在几案後面,視線沿著長長的夾道延伸到盡頭,仰起頭,他發現一位疑似翩翩公子的男人看起來相當地眼熟。江中流的手中酒杯一歪,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小白?我沒看錯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應該相信你還沒瞎。”人群盡頭,所謂“疑似”翩翩公子的錦衣男子將手中摺扇一合,很矜持地點了點頭。沒錯,這位“疑似”翩翩公子的傢伙就是江中流曾經的損友之一,秦少白。
秦少白左右開弓將扇柄戳在兩旁倡倌胸口,迫使他們後退給自己讓出一條道來。他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啊?”走到江中流身前,他將摺扇在几案上用力一敲,恨恨道:“告訴你哦,這次我可是公幹!”
江中流低頭看看摺扇,又抬頭看看秦少白的臉,最後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嚎叫:“你不是說這次金陵派來和談的使節代表就是你吧!”
秦少白將手一攤,很無奈地道:“他們本來認為最好的人選應該是趙簫,可是趙二公子賣身投靠得實在太快了,沒辦法……我真不知道我在諸位大人們心中是排名是僅次於趙二少的俊傑第二,所以,以後請不要再用‘小白’這樣的稱呼侮辱我,請叫我秦二十七少!”
江中流抱頭一聲長吟,猶如被掐著喉嚨的母雞。他無比痛苦地道:“還是把趙簫還給我吧!我寧願是趙二公子,真的!”
“別啊!”秦少白咧嘴一笑,好整以暇地道:“去年在長安你不是還勸我識時務者為俊傑麼?當年我沒聽你的,現在你終於可以向我證明你是正確的。沒我你得多衣錦夜行,明珠投暗啊。”
四下的倡伎們得了江中流這許多天好處,與他很是有一番不同尋常的感情,眼見著江大人痛苦無比的樣子,紛紛撲上去安慰。江中流將手臂一甩,很不是不耐地道:“滾!滾!滾!”倡伎們大驚之下四散而去,藉喝花酒為名前來行賄的諸色人等見機不對,也紛紛溜了。眨眼間,偌大的廳堂只剩下江中流和秦少白兩人對座。
江中流抬起頭四下望了一眼,小聲嘀咕道:“怎麼都跑了。這孤室無人的,誰在給我告上一狀,我跳進長江也洗不清了!不行,不行……來人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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