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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好了麼?”
傅鐵衣目光一黯,手上抓緊了些,道:“瑟兒,對不起……”
“不用抱歉,我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哪裡還能因為這個怨你。只是……”趙瑟抽出手來,說道,“我實在沒想到,你不遠千里萬里的趕過來,竟然是為了替他做說客。我還當你是想我了呢……至少總應該想女兒了吧?”
“並不是不想你……”傅鐵衣非常狼狽地解釋道。
趙瑟卻只笑吟吟的看著他不說話。
傅鐵衣嘆了口氣,只得說道:“瑟兒,是時候了,和葉十一和解吧。”
“哦?”趙瑟只說了這一個字。
傅鐵衣點點頭,迎上趙瑟的目光,狠了狠心便一口氣說了出來:“是的,現在是最好的時候。葉十一剛剛統一北方,還沒有力量立即出兵。而你還擁有幾乎完備的江南。南北勢均力敵,這時候談判,不存在誰向誰低頭,誰對誰留了情。也唯有這一刻和談,你才可以站在和他完全平等的位置上。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成為帝王,主宰天下啊。現在的形勢,你和葉十一一旦聯合,天下就是你們的。可如果繼續鷸蚌相爭,就很有可能將天下拱手讓給巴蜀的元元。你和葉十一之間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仇怨非得決裂不可,為什麼不言歸於好呢?不要再任性了,瑟兒。”
“我和葉十一之間有沒有了不得的仇怨,是不是非決裂不可,這可以不管……”趙瑟站了起來,身材向二八少女一般靈巧。她身體一旋便站到了傅鐵衣的椅背以後,彎下腰來,雙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道,“可是,曹大怎麼辦?”
大麻煙瞭起的煙霧在傅鐵衣的眼前彌散。他嗅著那傳說中欲仙欲醉的滋味,只覺得辛辣無比。
“你不說我也知道什麼意思,”趙瑟自顧自地說道,“二哥前些日子有一封信,說的話和你差不多。他勸我最好是把曹大扔到戰場上去。這樣能讓他死得快,更死得漂亮。”
“阿傅,”趙瑟的眼淚默默地留下來,“既然你們明知道會這樣,當初為什麼又要勸我取他!”
傅鐵衣沉默半響,終於道:“此一時彼一時。”
江南獨立了,他已經沒用了。
趙瑟無聲地笑了。她抽身離開傅鐵衣,站到窗前向外面眺望。天已經全黑了,秦淮河上一盞盞花燈升起,金粉樓臺鱗次櫛比,畫舫凌波,槳聲燈影,好一派如夢如幻的美景。
“阿傅,你還沒有遊過秦淮河吧。今晚我們兩個一起,好好去玩一夜。”她掐掉了大麻煙,回過頭說。
秦淮
十里河畔的齊芳閣,剛近黃昏,華燈未上,就已經高朋滿座,賓至如雲。樓下大堂,雕欄畫棟,極是堂皇。五六十張八仙桌錯落排布開,到處聳動的都是戴著冠、插著釵的人頭。跑堂的小夥計一律都是十六七歲地小夥子,收拾得極爽利,周身上下透出精神來。他們肩搭白手帕,半貓著腰,腳不沾地地在行道間往返奔忙。“來了,雞絲澆面,麻油素乾絲——”亦或“雀舌一壺……”傳菜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穿著青花直綴的少年男子手挽清漆提籃,販賣梅花酒。看見哪一桌有客人招手,便三兩個地湊上去兜搭生意……
大廳中央,空出一片不小的地方,設了看臺與絲竹管樂,一名容貌身段無一不美的倡優立在上面,拿姿作態,正清唱一折《驚夢》: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好!”
滿堂轟然彩聲,前排許多桌子甚至漫撒出許多銅錢,丟向臺上。左邊靠牆壁一張桌案旁面對面坐著兩個男子,都是二十七、八歲模樣,一人穿粉袍簪花,另一人穿紫袍束冠。粉袍男子閉著雙眼,搖頭晃腦地咀嚼唱詞,突然猛得一拍桌案,睜眼道:“妙啊!不想我離開金陵前後不過四五個月,坊間便出了唱功如此了得的小倡。只聽他這一句,恐怕沒有十來年的功夫是不能夠!”
“是得狠了。”紫袍男子笑道:“介人兄果然目光如炬。近來名頭甚響的這位白門郎君正是揚州瘦馬的出身,今年只得十六歲,兩個月前才剛在這奇芳閣掛上粉牌。這小倡奴容貌雖然算不得頂好,才藝卻是一流,一折《驚夢》尤其唱得豔驚四座。掛牌沒幾日,已然被捧為秦淮河上的名倡,雖比不上橫波郎君、玉京郎君、湘蘭郎君、如是郎君等人的聲勢,卻也差得不多了。你看這奇芳閣滿座賓客,大約有八成都是來給他捧場的。你出門販貨數月,剛回金陵,自是不曉得了。”
臺上那白門郎君繼續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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