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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任由自己隨著那陣力道向一個方向蠕動。終於,他感覺到自己從一個狹窄的通道里出來了,身上的壓力頓消。然後,他聽到了人的聲音,是個女人,她似乎很痛苦,一陣陣地呻吟擊打著李躍然的耳膜。他想要睜開雙眼,卻發現眼瞼似被什麼給粘上了,試了幾回都只是徒勞,濃濃的倦意漸漸襲來。昏昏欲睡時,猛然間發現包裹著自己的暖意消失了,冰冷的液體迅速將自己淹沒,空氣離自己遠去,他快要窒息了,欲開口求救,那些液體已是爭搶著湧進口鼻之中,鹹鹹的澀澀的,是,海水?為什麼自己會被扔在海里!李躍然驚慌地划動著無力地四肢,卻只能再一次認命地任由意識漸行漸遠……
突然間,他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手環抱住了,隨著那人的動作,下墜之勢頓止,不過片刻,他便感覺到一直附著在面板上的水壓不再,大量的空氣從四面八方湧來,還沒從窒息恐懼中掙脫的李躍然貪婪地呼吸著這水汽濃郁的新鮮空氣,卻不想他太過急切,竟是嗆到了。忍著心肺間的痛楚咳了幾聲,正想說話,卻感到自己被狠狠地掐了一下,不由痛撥出聲,但想象中的國罵沒有出現,卻只有一陣嬰兒的啼哭:“哇……”這下,李躍然傻了,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回事兒啊!
等到李躍然可以睜眼後,他已經接受自己又變為嬰兒的事實,甚至在記起自己曾買過一份保險,父母憑保險金可以後半生衣食無憂後,已經開始說服自己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但這一切都在他第一回看到自己的“雙腳”時動搖了,因為他膝蓋以下的部分並不是人類的小腿和腳,而赫然是一條魚尾!一條色彩豔麗的魚尾!暈倒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什麼車禍什麼魚尾,只是夢罷了,醒過來就好,明天還要和笑笑去看電影呢。但事實上,這場噩夢一直都在繼續,那條魚尾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你是個怪物……0終於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的李躍然嚎啕大哭起來,一個面目可怖的女人聽了動靜急慌慌地從外間衝了進來,小心地抱起他柔聲哄著。她有著與面目不符的柔美嗓音,尤其是唱起歌來的時候,更是如天籟般婉轉動聽。李躍然漸漸哭累了,迷濛欲睡間抬起小手抹了抹眼角,並沒有水跡,不由好奇地睜眼看向左右,卻是不由愕然,那些是……珍珠,好多珍珠!整張床上滾落著少說也有百粒珍珠,這些……都是怎麼來的?若這家真有如此財富,又怎麼住在這麼一座破舊的茅草屋子裡?李躍然想要拿起一粒看看,但奈何人小手短,手指的靈活度也不高,近處的幾粒都被他給攆遠了。
那女子見孩子不哭了,只是想要抓珠子玩,便挑了個最小的放到他手裡,卻也不錯眼的看著,就怕他往嘴裡塞。見孩子拿著珠子看得認真,便笑著輕撫著孩子光滑的臉蛋,也不管孩子聽不聽得懂,語氣中帶了幾分蕭瑟:“珠兒,好看嗎,可這些啊都是你的眼淚呢。你要記得哦,以後千萬不可以在人前哭,不然會被壞人抓走的,知道嗎?”。
他的眼淚?魚尾……眼淚……珍珠……他,難道是,鮫人?滄海月明珠有淚,說的不就是鮫人泣珠的典故嗎,可那不都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嗎,還是自己根本就是到了神話世界?可要真是這樣,那牆上的年曆中的1988年10月23號又是怎麼回事兒?亂了,一切都亂了…… 正在李躍然為自己的身份為自己所處的世界苦惱的時候,他週歲生日到了,因為這條魚尾,他的母親和父親都努力掩藏著他的存在,所以他的出生幾乎沒有人知道。吃完了一個被磨得碎碎的雞蛋黃,喝了幾口羊奶,他便被那女人抱去了裡屋……+
接著便是一場噩夢,他們絲毫不理會他的恐懼哀求,將他牢牢地綁在了一塊鋪著乾淨花布的木板上,眼睛被蒙上了,一陣陣地刺痛從腿上傳來,恐懼噬咬著他的靈魂,終於小腿處傳來的劇痛讓他昏了過去,之後便一直在昏昏醒醒中徘徊,揮之不去的痛楚緊緊攀纏,深入骨髓。
真正清醒過來,已不知是多久後的事了,他只覺得渾身無力,身上的被子又厚了一層,口中乾渴,但看到那滿臉傷疤的女人端著水靠近,他卻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
看到孩子眼中的驚懼與仇恨,海瀾悲從中來,忍著眼中酸澀,小心地抱起一個勁兒往裡縮的孩子,喂他喝了水,又給他端了碗魚片粥……
“為……森……麼?”饒是李躍然努力地調動著舌頭,仍有些吐字不清。
正欲轉身出去的海瀾聽了孩子的聲音,激動不已,這孩子從生下來就沒說過話,連依依呀呀的聲音都很少發出。回到床邊坐下,小心地撫了撫兒子的腦袋,見他並不躲閃,只是一臉正色的看著她,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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