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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雖然他計劃得不錯,但真的實施起來卻發現遠沒有想象中的簡單。重生七年多了,腦中的記憶因為長久不翻閱,已經愈發模糊了,他現在到處溜達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觸發什麼靈感。
可是他溜達了一個月,跑遍了半拉B市,都沒有什麼收穫,也不是真的毫無啟發,但那些多是一茬子買賣,他又不會長期呆在B市,並不想去幹,他要做的是長期的,可持續的。倒是李建設,在他的建議下拉著幾個朋友,花了些錢將好幾個現下並不出名但不久後就會錢途光明的品牌的代理給拿了下來,當月就開始小幅盈利。當然他也順勢想過是不是將幾個國外奢侈品的品牌代理也攬下,但讓老爸去諮詢了下後,便暫時放棄了,李建設今年的資金不寬裕,再拿卻是有些吃力。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李躍然拖著柳偉又溜達了幾天依舊無果後,卻在被老爸拖著參加了一個飯局的時候,找到了個差強人意的專案。那位同樣姓李,一個勁兒讓李躍然喊他伯伯的大叔,多喝了幾杯,聊天時隨口說到,他在G市的一個朋友是家半導體廠的廠長,這幾年一直沒什麼收益,都快停產了,眼看著欠工人的工資越欠越多,廠裡幾個領導便想把廠子兌出去……李躍然聽了心中一動,嘴角微翹,心知這廠只怕不是私人的小作坊,很可能是集體甚至是國家的,兌出去後,扣掉工資,剩下的只怕就進他們的腰包了。眼簾微閉間,心下就打好了算盤。一反之前的沉悶,好奇地問起那位大叔,廠子的規模,產品,人工,當然,都是用的童言童語。李姓大叔以為是孩子好奇心重,加上又極喜歡這機靈可愛的孩子,答得倒是認真。可是李建設卻是瞭解兒子的,見向來萬事不上心的兒子這次竟這般關注,也就留了個心眼,幫著多問了幾句。
當晚回了李建設新居,還不等李建設詢問,李躍然就直言說要去看看那家廠子,且極有可能會把廠子買下來,若是缺錢只怕還得跟他借。雖然李躍然現在他面前一派沉穩,全沒了月前的孩子氣,但因李躍然向來表現得早熟,這種變化,他也只以為是他跟金荷離婚,害得孩子重了心思。
G市離B市不遠,李躍然拒絕了李建設的跟隨,帶著柳偉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便到了地方,因為之前打過招呼,剛下火車便看到了接他們的人。一番寒暄,得知居然是副廠長親自來接,李躍然心中大定,倒是那副廠長,看到來的只有一個孩子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眼中難掩失望。
聽著介紹,由總工帶著將廠子參觀了一遍,李躍然覺得還算滿意,這家工廠的規模其實挺袖珍,工人只有不到二百的樣子,但多是手藝高超的老技工,機器裝置什麼的,幾年前為了翻身盈利重創輝煌,都換了新的,如今出師未捷,自然便宜了李躍然。其實這種工廠不說在G市,便是在全國都是不少見的,當年盲目建設重複建設,釀成了今日的苦果,計劃經濟磨滅了激情,桎梏了頭腦,沒有進取心,沒有創新性,一旦撤去了外面的玻璃罩,任他們自生自滅,能活下來的十不存一。產品賣不出去,工資發不出來,卻又不能停產,於是倉庫越堆越滿,欠的工資也越來越多。實在捱不下去了,再找國家買單。
參觀完工廠,進了廠長辦公室,幾人捧著杯熱茶開始詳談。廠長姓常,三十多歲,身材清瘦,看著居然挺正氣,對此李躍然只能搖頭嘆息,人不可貌相,還以為蛀蟲都是腦滿腸肥的呢,當然,對於常先生沒將他們拉去酒桌上聯絡感情,他還是很有好感的。談了一會兒,李躍然有些想撓牆了,這位常先生看著聽聰明的,怎麼就一點彎彎繞繞都不會啊!示意柳偉套話,這才知道這傢伙也是剛從部隊復員,接任廠長沒多久。不是不想把廠子經營好,只是他不是這塊料,試了不少法子,不僅沒好轉,還欠了銀行不少錢,眼看著職工家裡越來越困難,上個月總工病了居然都看不起病,他才起了賣廠的心。他知道這麼做不對,但他不能看著這些人吃不上飯……得,本來還想往死裡佔便宜的呢,這下完了!李躍然心中默默流淚,到底是把原本的打算給爛在了肚裡。老常要真是個蛀蟲,他還能跟著一起蛀,反正這便宜就是他不佔別人也會佔,可如今對著一隻白兔子,他還怎麼當黑烏鴉,用自己的無恥來反襯對方的高潔?他自然沒有當綠葉的覺悟。
於是本來的地下轉為地上,一切按程式辦事,好在老常還算厚道,別看他人傻在G市居然也有點影響,為他們爭取了不少好處,但李躍然就是覺得虧了虧了,一怒之下,竟逼著老常籤賣身契。老常想著去哪兒都一樣,居然還答應了,於是囧囧有神的李躍然拍著額頭,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