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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俳優名叫野豬,名字怪,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他說:“那可不一定。如果遇到像堯、舜、禹那樣聖明的人做禮部侍郎,陛下可就要名落孫山了。”
唐僖宗的心胸肚量倒也開闊,聽了這一番暗含諷諫的話並不惱,只“呵呵”一笑而已。
3
驢鞠與步打球的用球,與馬球的用球一樣,是用堅韌的木料製成,中間挖空,外面塗彩。
比賽的球場兩端各有一個球門,參加者分成兩隊進行比賽,將球打入球門的一方,得一籌,累計得籌多者勝出。
球杖的杖頭上應該包裹著牛皮一類的東西,打到堅韌的木球之上,聲音乾脆,力道實足,木球執行的速度也就非常快,若不幸被它打到臉上也夠受的。像酷愛打球的金吾將軍周寶“以球喪一目”,也就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講究的玩家不論是玩馬球還是驢鞠、步打,對球場都十分挑剔,一點兒也不含糊,因為一塊平坦如砥的好球場對於球技的發揮非常重要。
從史料上看,唐朝的長安宮城中有多處球場,如球場亭、西苑的梨園、大明宮的東內苑、麟德殿、中和殿以及飛龍院、清思殿等。此外在軍隊的駐地也有許多球場。
有人進一步考證說,當時已經有了燈光球場,其實這不值得大驚小怪——興許某一個春天的夜晚,皇上的球癮突然犯了,死活要找人打一場球。這可是天子的意願,大小官吏只好點起燈籠火把,把球場照得一片通明,大夥兒小心陪著皇上玩上一場。從這個意義上說,唐朝時確實有了燈光球場。
除了正規的球場,有些人還會在街道上打馬球,反正那時候長安的街道也很寬,十幾個人打馬球也跑得開,更不用說驢鞠和步打球。
只是駿馬和倔驢往來衝突,鞠杖揮舞,而這一切竟然是在大街上進行,而長安的街道兩旁常有又深又寬的水溝,這樣的場面實在令行人膽戰心驚,也讓人為那些玩球者捏一把汗。
當時,一些私人修建的球場極為講究。為了玩得盡興,豪奢的玩家們在球場的建造上不惜血本,下足了功夫。
《冊府元龜》中載:唐中宗之女長寧公主下嫁給楊慎交,就是那位與李隆基等人一起在球場上擊敗吐蕃球手的駙馬爺,這位楊慎交有自己的私人球場,他在修建球場時“將油灑地以築球場,用工數百萬,妨害家務,斂怨於人”。
和他一樣做的,還有武崇訓。武崇訓是武三思之子,中宗的愛女安樂公主的夫婿。
用食油灑在球場上,經過反覆輾壓,可以使場地更平展更堅實,晴天不會暴起塵土,雨天不會泥濘。
考古發現,大明宮的馬球場在修建時,場地中的泥土裡也摻有油質,大概與兩位駙馬爺的球場一樣的道理。
在長安之外,打球之風也十分盛行,帶動各地大興土木,各郡縣和軍隊的駐地修建起來許多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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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鞠步打總相宜(4)
一個好的球場不僅要有平坦開闊的場地,周圍還要修建一些附屬建築,比如給看客預備的亭臺長廊,給球手休息的房舍,工程完成之後往往還會豎碑紀念。
《唐摭言》中記,唐僖宗乾符年間,鄱陽郡建起來一處球場,竣工時郡守請一位文人姚巖傑為新球場撰寫一篇碑文,以資紀念。
姚巖傑文思如湧,一篇千字長文一揮而就。郡守看過,感覺某處不太妥當,要他刪去文中的兩個字。偏偏這位姚巖傑的脾氣像岩石一樣硬,不肯對自己的美文刪改一個字。
那時候長文的大半已經刻到石碑上去了,郡守大人也不含糊,下令將石碑砸了個稀巴爛。兩個立場堅定的人發生爭執的時候,不會有人退讓,結局只能是這樣。這也算是關於球場的一則笑話。
球場多了,一些重大的變故也就在球場之上發生。
唐憲宗時,為消除邊患,朝廷向各地徵兵。南梁州順利徵集了五千甲兵,可即將起兵時,兵士們卻把首領趕走,聚集在一起抗拒朝命。
兩下里僵持不下,如此拖了一年,朝廷還是沒有找到應對的辦法,而五千甲兵既不聽朝命,也不肯解散。
當時的京兆尹溫造請求憲宗派他到南梁去處置這件事。憲宗問他要帶多少兵馬,溫造說不要一兵一卒。
溫造到南梁後,沒有追究任何人的罪責,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大家心中有鬼,日夜防備著他,刀箭始終不離左右。
有一天溫造下令在城中的大球場上設樂,眾甲兵都去觀看,身上自然帶著刀箭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