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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根本毫不關心的,不是嗎?……
蘇伊塞德牽起嘴角微笑,恰恰掩去了唇邊滿得要溢位的苦澀。
蒂妮絲皺起了眉頭,有點心驚於因看到他這副樣子,自己心中微微劃過的異樣感覺。她很清楚,他會變成這樣子,多半是源於半年前他的傷勢。可是……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痊癒?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記,默默告訴自己不需在意這個人變成什麼樣。她抬起頭,目光冷冽,傲慢地朝蘇伊塞德所在的方向走去,直到停駐在他面前。
“蘇伊塞德,我今天來不是為別的,是來還一樣東西給你的……”
她站的如此之近,以至於他能輕易聞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味。
一陣幹癢的感覺又襲上喉頭。蘇伊塞德握緊了拳頭,拼命剋制住喉頭竄上的又一波瘋狂的咳意,不但沒有咳出來,他反而平靜地微笑起來:“哦,是什麼?”
蒂妮絲低下頭,潔白的柔荑搭上了他的手腕。
他還沒詫異完,只聽咔嚓一聲,一副黃金色的手鐐扣在自己腕上。
他苦笑起來,他早該知道,她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這個是還給你的,忘了告訴你,那日你用這個把我鎖起來的時候,我就發過誓,有朝一日,一定會把這份屈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蘇伊塞德,你不是自認無所不能嗎? 你不是可以算計一切嗎?你千方百計把我推上這個位子,難道就沒有算過,我當上女王后,你會有什麼下場?”蒂妮絲歪著頭,輕蔑的笑容漾在唇邊。
蘇伊塞德心中一痛。他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
“蒂蒂,過了明天,你再把我鎖起來好嗎?……”他壓低了聲音,語調急切,眼中閃著真切的慌亂,竟似在乞求一般:“蒂蒂,只要過了明天,你把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好嗎?……蒂蒂,求你了,不要是今天……只要再一天,你把我關一輩子都可以的,好嗎?……”
這樣低三下四乞求別人的蘇伊塞德,誰都沒有看過。安和菲爾都忍不住了,同時在她身後叫道:“陛下!……”
“閉嘴!”蒂妮絲吼起來,不知道為何,她覺得很生氣:“再多說一句話,連你們一起關起來。”
蒂妮絲把手鐐的另一端,拴在鐵質的窗稜上,然後再也不看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自蒂妮絲走後,整夜整夜的時間,蘇伊塞德一直在用匕首磨砍著手鐐。可惜匕首都磨花了,也無濟於事。
這種窘境直到早上,一把眼熟的匕首被人從視窗扔到他腳邊,才得以結束。
那把匕首,正是安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今天是女王陛下登基的日子,街上張燈結綵,到處是狂歡的人群。
為了親民,也為了安撫十幾年來被侵略,無人統治的圖文思的民心,所以登基大禮不是在皇宮裡舉行,而是改在了城中廣場搭築的高臺上。
也因此,在廣場那裡,十幾萬民眾幾乎盡聚於此,人多的幾乎邁不動步子,每個人臉上都是興奮地,狂喜的,期盼的表情。人人都一個勁地往前擠,人人都爭搶著想一睹女王的風采。
蘇伊塞德也在人群中,順著瘋狂的人流,拼命往前擠搡著。可是,無論他怎麼往前擠,還是看不到臺上的情況,更加看不到分毫她的影子。
怎麼會這樣?……他今生最後的一個願望,便是想親眼看看她登基的樣子,想看看她戴上王冠,手握權杖,居高臨下睥睨眾人的樣子,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為什麼?……圖文思的眾神在上,連他這最後一個小小的心願,也不能成全嗎?……周圍的人群還在擠搡著,攢動著,蘇伊塞德卻靜靜站住了。他抬頭仰望著灰撲撲的天空,虔誠地祈禱:神啊,他願意用剩下不多的全部生命來換取,讓他遠遠地再看她一眼……
天空一朵烏雲飄來,不消幾分鐘,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蘇伊塞德周圍的人群,因為這小雨,而打散了一些,有些人因為下雨,打消了觀看登基禮的想法,而更多的人,卻還是熱情不減。
蘇伊塞德的白衣白髮,任由雨水打溼,服帖在肌膚上。
驟然,一聲淒厲的呼喝,伴隨著一個快速靠近的黑色的人影,在雨中響起。
“蘇伊塞德——你受死吧——”
腰腹部突然一陣灼熱的劇痛。他還在奇怪這個淒厲如鬼魅的女聲為何有點耳熟,微微側過頭,入眼所及,已是滿目的猩紅。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氣間散開,他低下頭,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正插在自己的腰腹上。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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