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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大毛又派人去遊說,只要李翠肯嫁給他做妾,他便花錢找人救出李老爹,李度兄妹哪肯答應,那張大毛心裡惦記著李翠,三天兩頭來藥堂生事,眼見著藥堂開不下去,兄妹兩人一合計,便將藥堂賣了,又湊了些銀錢,託族人上下打點,總算將李老爹弄了出來。
要不說怎麼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李家將藥堂兌出,本已沒了來錢的路,李老爹經這一折騰,一股毒火攻心,從此一病不起,本一個小糠之家,不出幾日,便家徒四壁,沒米揭鍋,這張大毛還三五不時地上門糾纏,眼見一家人沒了活路,這時正聽說四大世家之一的蕭府買丫鬟,又聽說蕭府素日對下人極好,如果被那個主子挑中,做了貼身丫鬟,比那一般人家的小姐還體面。
李翠便同父兄商量,要賣入蕭府,李老爹死活不同意,最後李翠跪在地上以死相挾,對老爹說,她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將她賣了,一來有錢給老爹治病,二來她不在家,這張大毛也就死了心,至少父親可以安心養病,不然一家人只有死路一條。
李翠本是一個潑辣剛烈的女子,此時跪在地上,指天發誓,她今生寧願為奴為婢,也不會去做妾,如果老爹不同意她自賣自身,她便一頭撞死在老爹跟前,一了百了,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在女兒承諾只籤活契的份上,含淚將女兒賣入蕭府。
幾個人聽了知秋的身世,都唏噓不已,知春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只道這世事無常,好人難做。
世紀的夢溪,哪見過這種事情,心中更是同情不已,又拿了些散碎銀兩,遞給知秋,讓她託人先送去給老爹買藥治病,等以後有機會,再讓她回家探望父兄,銀兩雖少,但對知秋來說,卻是雪中送碳,這知秋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心知她遇上了一個好主子,忙跪倒磕頭,從此死心踏地的伺候二奶奶。
夢溪又聽其他三個丫頭講起了各自的身世,都是平常窮苦人家的孩子,不是窮得吃不上飯了,誰肯把親生姑娘賣了給人做奴婢?
聽了幾個人的身世,讓夢溪對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痛恨不已,痛恨歸痛恨,心知以她一人之力卻是迴天無術,來到了這裡,也只能隨波逐流。
又和幾個丫鬟簡單說了一下這府裡的規距,告訴她們四個今後就是她的貼身丫鬟,只能忠於她一個人,尤其強調儘管二爺也是主子,但她們四個只要忠於她就行,凡事不用考慮二爺。
四個丫頭都冰雪聰明,二奶奶一點撥,自然明白,忙在二奶奶面前表了忠心,發誓一定孝忠二奶奶,看著幾個丫頭的認真勁,夢溪直想笑,穿越到這大齊快半月多了,她是知道這誓言對古人的約束力的,最終沒有笑出來。
……
午飯過後,老太君斜倚耳房的床上,微閉著眼睛,一旁侍書正給她摧著腿,小聲地說著話。
“你說得可是真的,這訊息可靠嗎?不會是些街坊流言?”
“回老太君,是真的,奴婢的訊息絕對可靠,奴婢姨家表哥是二奶奶的嫡親姐姐夢飛青梅竹馬的朋友,二奶奶確實是李老爺的五姨娘所生,因為李夫人聽說二爺久病不起,怕是,怕是不行事,不捨得將嫡女嫁過來沖喜,這才讓二奶奶代嫁,那李老爺怕這庶女代嫡的訊息走漏,在二奶奶出嫁後,便將嫡女夢飛軟禁在家中,看得緊緊的,生怕她出來被街坊認出,見這兩天二奶奶嫁過來後,相安無事,李老爺看得鬆了,夢飛便找機會溜出李府,正遇見奴婢的表哥,聊天的時候偶而說出了這事。”
“那天蕭湘院紅玉送來的元帕,你看清了?”
“奴婢和嬤嬤都仔細驗過了,確是見了紅,二奶奶和二爺是圓過房的。”
“作孽啊!我們蕭家有祖訓,蕭氏家主的嫡妻必須是嫡女,溪兒即是庶出,便沒資格做俊兒的正妻,如果沒圓房,我們還可以給溪兒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多陪些嫁妝便是了,可現在用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來,又圓了房,可怎生是好。”
老太君坐直了身子顫抖說著。
想起死去的蕭老太爺來,垂足頓胸道:
“老太爺,你看到了,這都是你做的孽啊,當真是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原來當初夢溪的爺爺李老太爺偶然間救了蕭老太爺一命,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彼此傾慕對方的才華,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從此便成了知已好友。
蕭老太爺為感恩,一次酒後便訂下了這兒女親家,因蕭家有祖訓,蕭氏家主的嫡妻必須是嫡女,蕭俊已內定為下代家主,蕭老太爺便同李老太爺言明此事,訂下了李老太爺的嫡孫女,當時蕭老太爺也多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