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瞑目了,二奶奶的大恩,老夫來世定當做牛做馬相報。”
李老爹說著也是老淚眾橫。知秋聽了這話,又跟著哭了起來。
李度聽了李老爹的話,搬過屋子裡唯一的一把破椅子,用衣袖擦了擦,讓二奶奶坐。
夢溪看了看,感覺她要真坐上去,這椅子馬上就會散架,不坐吧,李家人一定會更不自在,於是便虛坐了上去,暗歎一口氣,這真比站著還難受,知春把手裡拎著的糕點遞給李度。
夢溪和李度聊了一會生意上的事情,聽李度說得頭頭是道,又見他面象憨直,不似那奸詐之人,心裡便認定了原來的想法。
夢溪雖有這開藥堂想法,因他不知李度的為人怎樣,想先見見人再說,便一直沒和知秋說,畢竟這不是小事,若所託非人,那後果不堪設想,今個兒見了人,這事也便定了下來。
於是又和李老爹聊起了醫藥方面的事情,李老爹聽二奶奶的見識,更一驚,想不到,一個足不出戶的女流之輩,竟然懂這麼多醫術和藥理,拿些他平日不懂的問題相問,二奶奶都能有條有理地說出,每每令他有茅舍頓開之感,更讓李老爹驚歎不已,把二奶奶崇拜得上了天。
夢溪今天也是有意地展露才華,為得是征服李家父子,見李老爹完全信服了她,又命知春把早準備好的丸藥送給老爹,這是她這幾天聽知秋描述老爹的病情,揣摩著配製出來的,讓李老爹服下試試,這李老爹原以為自己已離死不遠了,今個兒見了二奶奶,聽了她的談吐見識,早對她的醫術深信不疑,看她送來的丸藥,他也知這丸藥的昂貴,那有懷疑,覺得他這是真遇到了貴人有救了,只恨他現在起不了床,不能給二奶奶磕個頭道聲謝。
夢溪又問起李度現在做什麼事,李家父子一聽,都嘆了口氣,原來這李度因老爹的病需要人照顧,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他畢竟是讀書人出身,做不了體力活,找作生意跑堂的,都有時間限制,照顧不了老爹,兩人一直這麼坐吃山空,家裡能賣的都賣了,現在花得還是知秋的賣身錢和她前二日子託人送來的錢,李老爹每天都要喝藥,眼見著又要斷頓了。
夢溪一聽這話,暗自欣喜,倒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高興她來的正是時候,這雪中送碳可比錦上添花更能收買人心。於是把她開藥堂的想法說了,想讓李度這幾天出去尋一處藥堂先兌下來經營,以後她再配些獨家的丸藥送過去,慢慢地擴大生意,並承諾這個藥堂,她出錢出秘方,李家人經營,給李家父子二層股權,李家父子包括知秋一聽都驚呆了,不敢置信地望著二奶奶,李度用力地掐掐大腿,當確信二奶奶說得是真的時候,和知秋雙雙給二奶奶跪下磕頭,夢溪忙讓他們起了身,李老爹讓李度取來了筆墨,當即寫了賣身契,簽了字畫了押遞給二奶奶。
夢溪接過一看,竟然籤的是死契,想這李老爹也是書香世家,怎肯為人家奴,那知秋也是以死相逼,答應籤活契,老爹才同意賣的,但今天卻毫不猶豫地簽了死契,而且是父子兩人的,賣身給她李夢溪,不是蕭家,這令她感動得差一點把賣身契給撕了,轉念一起,她現在畢竟孤身一人,防人之人不可無,有這一紙文書,總能防個萬一,這李家父子要是真的對她忠心,那這就是廢紙一張,她是不會把他們看成家奴的,她畢竟是現代人,骨子裡是擁護人權平等的,觀念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尊卑,想到這,收了賣身契,剛想說話,就聽外面吵鬧起來,李度正想出去看,門被一腳踢開,張大毛大踏步走了進來。
原來當日,張大毛聽說李翠賣給了蕭府,跑到李家罵了半天,看看李家已折騰得家徒四壁,沒什麼油水了,也就此死了心,沒什麼想頭了,畢竟,蕭家跺跺腳,平陽城都會抖三抖,咳簌一聲,整個平陽都會感冒,哪是他這不入流的小鱉三惹得起的。
今天正和幾個胡朋狗友在街上溜答,看到李家門前有輛華麗的馬車,一打聽,才知道是賣出去的李翠回來探親了,才賣出去幾天,就能回來看父母,那有那麼好說話的主子,一定是爬上了主子爺的床,主子爺趁著新鮮勁寵著,才讓回來,這樣想著,不覺生起一股無名的妒意,立時怒火中燒,帶著幾個人過來,要羞辱李翠一番。
要說,他是萬萬不敢得罪蕭家的,一來是他認為蕭家即使收了李翠,頂多是一個通房丫鬟,這李翠回門受了辱,回去也不一定敢和蕭家說,即使說了,蕭家也不會為個通房丫頭出頭的,說不準會埋怨李翠生性風流,到處招惹事非。二來也是沖天的妒意矇蔽了他的心神,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想著李翠跟了別人,不覺怒從心頭起,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