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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簡直和雷電一樣,把他心底最隱晦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事實一下子暴露出來,那一瞬間,他簡直驚惶失措,只能怔怔看著她,找不到任何語言。
狐七又道:“我對大叔你也沒什麼恩情……不值得你一直掛在嘴上。你若當真感激,我現在便不會在這裡……所以……求求你,別說了。”
她哭得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淚卻好像沒有止境一樣。看穿一個人的內心想法,或許是一種成長,然而她卻見到了自己不願意見到的醜惡,那叫做自私。可怕的,正大光明的,披著美麗外衣的自私。
魏重天被她哭得心煩意亂,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待下去。他揮了揮手,有些慌亂的說道:“……無論你怎麼說,我也是不願傷害你的。抱歉……我不得已。——來人!”他忽然放高聲音,把守候在門外的手下叫進來,“這女子是奸細,隔日我要將她押入皇城!你們好生看守,不得讓她出帳一步!”
說完他本想走,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狐七,她垂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使勁往下掉。他又道:“替她鬆綁,換成生鐵手腳銬。這是要犯,不得怠慢,好生伺候著。”
手下連聲答應,早就取來生鐵的銬子,拖著長長的鐵鏈,沉重無比,一端鎖在帳篷裡的支撐柱子上,她只能在帳篷裡走動,無法靠近門口。眾人原想要用鐵銬銬住的要犯必然厲害無比,誰知狐七被銬住之後動也不動,縮在角落裡垂著腦袋。士兵中也有成家做了父親的,見她這般可憐的模樣,也忍不住心疼,可是逗她說話她也不說,給她送吃的她也不吃,實在教人無奈。
碧波山營地駐守的將領姓黃,就是被砍了腦袋掛在敵方大將馬前的那人。惠王的人馬群龍失首,亂成一團,所以才會被對方趁虛而入,加上軍中有人早已被桓王收買,陣前倒戈。這次若不是魏重天剛好帶了五百手下經過這裡,只怕碧波山的兩千人馬要被滅個精光。
魏重天重整軍隊,分了二十人的兩個小隊上下山偵查敵方情況,一面派信使送急報回皇城,另一方面重挖戰壕,在各個關卡設下大小機關無數。據說桓王那裡派來的人約有三千餘人,聽聞魏重天來了之後紛紛撤退。碧波山素來有天然迷宮之稱,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他們到底匿身何處,而且對方一定帶著熟悉附近地形的老人,所以才能出其不意地進攻撤退。想到這一層,魏重天又派人下山去附近村子重金請來識路的人,連著兩夜讓他們畫一份詳細的碧波山地圖。
又過了兩天,沒有任何情況發生,在魏重天以為桓王的人馬已經回去的時候,半山腰傳來急報,偵查情況的二十人小隊遭到突襲,死傷大半。待他派人再去追的時候,對方卻又消失了。如此這般突襲了幾次,讓駐守在碧波山的惠王軍隊上下人人暴怒,只恨不得把他們剝皮拆骨煮熟了來吃。魏重天細細分析了對方出沒的時間,地段,對照地圖,才發覺半山腰那裡有一塊凹進去的空地,四周為茂密樹林,加上地勢險要,通常巡邏之人偷懶一點便不會過去了,桓王的人馬,十有八九是留在那裡伺機行動。
當夜他正打算整合軍隊前去剿滅時,忽地收到惠王御筆信。信上說送來一千人馬助他剿滅桓賊,這時早有人報山下行來大隊人馬不知是敵是友。魏重天急忙起身去迎,心下也忍不住疑惑,惠王信上竟然對狐七一事隻字不提,這實在與他平時的性格不符。
這一千人馬是讓當朝祥瑞將軍殷武安之子殷惠帶來的。殷武安是一員老將,立下戰功無數,魏重天向來與他交好,待殷惠也如同兄弟一般。兩人相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殷惠聽說馬上要去討伐桓王人馬,興奮無比,自動請命為大前鋒。兩人正在商討剿滅事宜,忽聽帳外有人說道:“將軍!大事不好!”
魏重天急忙喚進,一見來人是專門看押狐七的,心中不由一驚,急道:“怎麼?!莫非讓她跑了?”
那人說道:“不是。其實……她已經病了兩天,高燒始終不退,軍中醫者開了許多藥也不見效……都說如果再燒下去人不是死了就是成白痴……”
魏重天大驚,再也顧不得和一頭霧水的殷惠解釋,立即往狐七的帳篷趕去。一揭開簾子,就見狐七床邊地上潑了許多藥水,一個小兵正在收拾瓷碗的碎片,另一邊兩個士兵正按住狐七的手腳,軍醫端著瓷碗硬往她嘴裡灌藥。狐七雖然高燒不退,到底是習武的,一頓死命掙扎,那幾個人哪裡製得住她,軍醫被她一推,光噹一聲瓷碗又砸碎了。狐七早已燒得神志不清,臉色如血,雙眼緊閉,嘴裡卻一個勁地叫著不許碰她。
一旁的老軍醫只是急得嘆氣:“你這丫頭!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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