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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聰明的孩子━━有一年,中國和日本打了好久好久的仗,就在兩邊不再打
的時候,一個小嬰兒生了下來,她的父親母親就叫她平,就是和平的意思━━那是
誰呢?”
“你━━”奧爾加說,雙手反過來勾在我的頸子上。
“對啦!那就是我呀!有一天,中國神跟迦納利群島天上的神去開會了,他們
決定要那個叫做平的中國女人到島上來認識一個好美麗的金髮女孩子━━”“我出
來啦。”奧爾加仰頭問。
“聽下去呀━━神呢∶叫這兩個人去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等到七年
以後,才可以分開。親愛的━━你,現在我們認識七年滿羅。那個中國神說━━噯
,中國的回中國去吧,走羅!走羅!還有三天了,不能再賴了。你看E。T,不是
也回他的星球去了━━”奧爾加瞪住我,我輕輕問她∶“今晚如果你留下來,可以
睡在我的床上,要不要?”
她很嚴肅的搖搖頭∶“你不是說吟有七年嗎?我們得當心,不要數錯了一天才
好。”
“那我送你回家,先把眼淚擦乾呀!來,給我檢查一下。”
我們默默的凝視了好一會兒,這才跑到門口去各自穿上。⒏⒍⒈。鬧學記鞋子
,拉著手,往甘蒂家的方向走去。
那個孤零零的晚上,為著一個金髮的小女孩,我仰望天空,把那些星月和雲,
都弄溼了。
是的,我們要當心,不要弄錯了日子。
神說━━還有兩天了。
銀行的那扇門━━經理室的,在我又進去的時候被我順手帶上了。坐在米蓋的
對面,繳在桌上的是兩張平平的美金本票,而不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現金。
“你怎麼變的?”米蓋笑了起來。
也不講,輕輕嘆了口氣。
“請你把這兩張支票再換成西幣。”我說。
“什麼?”
“想了一下,覺得,留下來也好,臺灣那邊不帶去了。”
“換來換去已經損失了好多,現在再換回來,憑空虧了一筆,為什麼?”
“三年前,我們不是有個約定嗎?你忘了親愛的朋友。”我輕輕說。
“約定,也不過是兩個人一生中的七天。”米蓋苦笑了一下。
“而且在十年之後。”我笑著笑著,取了他煙盒裡一支菸,說∶“一九九三年
,夏天,瑞士。”
米蓋把頭一仰,笑著傷感∶“你看我頭髮都白了。”
“那時候,如果不死,我也老了。”我說。
“沒關係,ECHO,沒關係,我們不是看這些的,我━━”。⒐⒍⒈。鬧學
記我把左手向他一伸,那幾顆小鑽鑲成的一圈戒指,就戴在手上,我說∶“戴到一
九九三年,夏天過後,還給你,就永別了。”
“在這之前,你還回來嗎?”
我嘆了口氣,說∶“先弄清這些支票,再拿個存摺吧!去弄。”
外面的朋友,銀行的,很快替我弄清了一切,簽了字,門又被他們識相的帶上
了。
“我走了。”我站起來,米蓋走到我身邊,我不等他有什麼舉動,把那扇門打
開了。
“我要跟他們告別,別送了。”我向他笑一笑,深深的再看了這人一眼,重重
的握了一下手,還是忍不住輕輕擁抱了一下。
銀行的朋友,一個一個上來,有的握手,有的緊緊的抱住我,我始終笑著笑著
。
“快回來喔,我們當心管好你的錢。”
我點點頭,不敢再逗留,甩一下頭髮,沒有回頭的大步走出去。背後還有人在
喊,是那胖子安東尼奧的聲音━━“ECHO,快去快回━━”第二天清晨,起了
個早,開著車子,一家花店又一家花店的去找,找不到想要的大盆景,那種吊起來
快要拖到地的鳳尾蕨。
最後,在港口區大菜場的花攤上,找到了一根長長頭髮披著,好大一盆吊形植
物。西班牙文俗稱“錢”的盆景。也。0⒎⒈。鬧學記算浪漫了,可是比不上蕨類
的美。
我將這盆植物當心的放在車廂裡怕它受悶,快快開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