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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女子干政啊!
阮雲歡說,是錯,阮雲歡不說,那就是抗旨!
“老狐狸!”淳于信挑了挑眉,腹謗,卻也饒有興味的等著看小狐狸如此為自己開脫。
阮雲歡身子略抬,垂首不語,似乎是在思考,目光卻是向前邊跪著的阮一鳴一掃。
聽到身後無聲,阮一鳴眉頭微攏,伏身道,“皇上,依臣之見,這奏章既是李縣令所奏,自然當從李縣令入手。若他政務清明,治下百姓安居樂業,也倒罷了,若是他自個兒的政務都處理不妥,卻去查問旁的州府的官員,這心懷國難一詞,便難圓其說!”
淳于信聽他及時開口,不但給阮雲歡解圍,還句句扣住阮雲歡之前所言,將葉城縣令李超壓入死角,不由暗暗點頭,心中讚道,“這阮一鳴為相多年,為人雖然圓滑,該露鋒芒之時,倒真不含糊!”
皇帝本來要看阮雲歡如何解了這個套子,結果是阮一鳴發話,這父女二人一搭一檔,倒有趣的緊,不由一笑,說道,“那依阮相之見,江州知府阮一鶴之事,該由何人去查?”
不是沒有親戚勾結互為臂助嗎?瞧你是舉薦一個什麼人去查你自個兒的親弟弟。舉薦了你與相府親厚的官員,便說你徇私,舉薦了對頭,便順水推舟允了,到時查出什麼來,也是你自食惡果。
阮一鳴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微一遲疑,便聞身後阮雲歡道,“臣女不知朝中事,可是也知道,每年年底,總有一批官員進京述職。江州之事事關重大,若調阮知府回京皇上親自過問,豈不更好?”
皇帝微微挑眉,說道,“哦?依睿敏縣主之意,是調江州知府進京述職?”
只要你應一聲,便是以女子問政!
淳于信忍不住翻白眼。老狐狸今天很無聊啊!
阮雲歡忙伏身磕了個頭,說道,“前些時臣女聞祖母唸叨,說已有數年未見過四叔,甚是掛念,若是皇上能令四叔回京,豈不是一舉兩得?臣女私心,望皇上寬恕!”我想我四叔回家,只是想一家團聚啊團聚,不是過問你的朝政。
皇帝聽她突然提到祖母,先是一怔,等聽到最後,不禁哈哈大笑,一手點著她,笑道,“睿敏縣主,果然聰慧睿智!不錯!不錯!”大袖一甩,說道,“傳旨,吏部即刻派人徹查葉城縣令政績,江州知府阮一鶴於年底進京述職!”
“是!”眾官齊應,算是將這一場爭論暫時做了了結。
阮一鳴暗暗鬆了口氣,回頭向阮雲歡瞧去一眼,恰逢阮雲歡也抬頭望來,父女二人目光一觸,又即移開。經剛才那一場默楔配合,但覺父女情份又深了一些。
秦裕龍憤憤起身,狠狠向阮雲歡瞪去一眼。
最近這一個月來,與秦家暗中來往的不少地方官員因各種小事被查,這些人還有一個同共點,就是曾將手裡犯下的事情推到阮一鶴身上。秦家震動,心知與阮一鶴脫不了干係,卻因一來沒有動搖秦家的根本,二來又牽連著秦氏,也不能就此將阮一鶴推出來,便命葉城縣令李超上了這道奏章,意圖敲山震虎,震懾阮一鶴,令他有所收斂。
又哪裡知道,這位睿敏縣主僅憑一條四寸不爛之舌,不但將李超死死鎖住,還給阮一鶴回京述職的機會。若是任由阮一鶴回京……秦裕龍雙拳緊握,掌心裡已滿是冷汗。
秦家握著治死阮一鶴的鐵證,而秦家暗中的勾當,又豈不是盡數落在阮一鶴手裡?若是阮一鶴拼個魚死網破,恐怕秦家也落不了好去!
此事已暫時告一段落,阮雲歡不便聽政,便退了出去。皇帝又將餘下的事議過,才吩咐散帳,向阮一鳴道,“阮相,你隨朕來!”起身出帳,向大帳後行來。
皇帝的御營,也如在宮中一般,分為前後兩層,前邊便是剛才召眾臣議事的大帳,後邊卻是皇帝就寢的帳篷和隨行嬪妃、公主的住處。眾官見他領著阮一鳴進了後層的營地,都覺好奇,卻又不能隨便跟去,不覺個個探長脖子張望。
阮一鳴也是心中暗暗納悶。若是這是在宮裡,這種地方,已經算是後宮,他一個外臣,沒有聖旨,萬萬不能踏足其間。今日皇帝將他帶來這裡,又不知道是何事?
心中想著,已經隨皇帝走入一頂帳篷,但見紅絨地衣上,置著茶案矮椅,原來是皇帝飲茶的地方。而此刻矮椅上正坐著一位麗人,正是後宮四妃之首的陳賢妃。
阮一鳴一見,忙上前見禮。
陳賢妃還未說話,皇帝已擺手笑道,“阮相,這裡不是朝堂,不必多禮!”掀衣在陳賢妃身側坐下,命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