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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歡聽的眉飛色舞,問道,“皇上怎麼說?”
“父皇降旨斥責了秦天宇治下不嚴,嘉獎了公孫寧!”
“只是嘉獎?”阮雲歡大為失望。
“不然呢?”淳于信揚眉。搖了搖頭,嘆道,“一見面你就問你表哥,怎麼也不問問我?”
阮雲歡側頭向他一睨,說道,“你好端端的,問你做什麼?”
淳于信手臂一緊,將她緊擁入懷,咬牙道,“小沒良心的,那天我趕著來送你,你竟一步不等,如今見了,也不說幾句好話!”
“嗤……”阮雲歡忍不住笑了出來,推他道,“堂堂皇子,怎麼這般婆婆媽媽的?”
四殿下耍賴,“我就婆婆媽媽的,你如今知道,怕是晚了!”說著膩上身來,俯首噙上她的柔唇,溫柔輾轉,傾述刻骨思念。
阮雲歡心底一聲喟嘆,但覺一片柔軟自唇上蔓延,慢慢襲遍全身,連筋骨也變的酥軟,只好倚入他懷中,享受著他的憐惜呵疼。
第二日早朝,阮雲歡隨阮一鳴一同進宮,殿上邀旨。剛剛將糧食交接的文書送上,便聞金殿外軍報傳來,傳訊兵隨著禁宮侍衛奔入金殿,大聲道,“稟皇上,秦將軍率軍迎擊幾木大軍,退敵三百里,公孫都尉連斬幾木三將,奪回一城!”
皇帝大喜,問道,“公孫都尉也上了沙場?”
“是!”傳訊兵大聲回道,“公孫都尉本來要整兵返京,哪知未出關門,便聞前方開戰,前鋒失利,倪將軍補上,卻被敵軍引入埋伏,秦將軍率兵相救,雙方激戰不分勝負。公孫都尉關頭上瞧見,便率兵殺出,痛擊敵軍右翼,將敵軍陣形打亂,秦將軍兵馬趁機反擊,才有此大勝!”
皇帝點頭,向下方公孫明遠笑道,“當真是虎父無犬子,頗有你當年的風範!”
公孫明遠出班跪倒,說道,“皇上謬讚,不過是初生牛犢不畏虎,此戰僥倖!”
皇帝卻不以為然,卻道,“他只帶三千兵馬便有此奇勝,可見有勇有謀!”大聲喚道,“來人,傳朕的旨意,加封公孫寧為上騎都尉!命他也不必急著回京,接任右先鋒,軍前效力!”
“是!”兵部尚書李季平應命,當即行文,公孫寧陣前受封,受封上騎都尉,正四品。
短短十幾日,連升四級,從一個正六品的御林軍護衛躍升為正四品上騎都尉,一時間,公孫寧之名響徹帝京城,傳頌於皇宮官室之中,奪目的光環,早將他庶出的身份壓下,人們記著的,只有他驍勇的戰跡,俊逸的身影,人在邊關,卻已是多少待嫁小姐的香閨夢裡人。
在群臣一片交口稱讚中,鎮國大將軍公孫明遠卻心中暗歎。自己雖有七個兒子,可是奉嘉公主卻只得這一個,本來不願他征戰沙場冒險,可如今看來,這竟是公孫家男兒的宿命。
這裡旨意傳下,皇帝又望向殿前下跪的阮雲歡,點頭道,“睿敏縣主,機警聰慧,果然名下無虛,今日若不是你徵集糧草,前方將士又如何能有如此氣勢?你又為朕立下一功!”
阮雲歡不驕不躁,聲音朗朗,向上回道,“臣女身為大鄴之人,理當為君分憂!”
皇帝微微一笑,突然問道,“只是朕想知道,你如何知道前方缺糧?如何知道濟寧有糧?如何知道定能集齊糧草?難不成濟寧知府阮一江,竟會與你通報政務?”一番追問,句句機鋒。雖然身為三品縣主,終究是個女子,朝中大事,她無權參予。
又是擅議朝政,更是擅自左右政令。
阮雲歡無奈,只得回道,“回皇上,倪將軍中途失糧,滿帝京傳遍,赴邊將士家人更是日日廟前焚香禱告,臣女只要在街上走一圈,便可聽聞。”
“至於濟寧之事,臣女生母在濟寧留有田莊,濟寧府之事,臣女自然也會有所耳聞。臣女不敢相瞞,今年前任知府買賣戶藉一案,臣女治下的奴才也曾參予,刑部行文曾送至臣女手上,臣女著實吃驚。後來雖然此事了結,卻也對濟寧田莊越發多留了幾分心,曾多次派人前往檢視,因此知曉濟寧府去歲秋糧未收,更知曉去歲濟寧府收成極好!”
“原來如此!”皇帝點頭,目光向她凝注片刻,緩緩笑了起來,說道,“睿敏縣主,步步思慮周詳,所答所言,可真是滴水不漏啊!”龍顏含笑,語氣中卻帶上一絲譏諷。
阮雲歡頓覺背脊生涼,俯身於地,說道,“皇上英明!”心底卻是暗驚。怎麼忘了,殿上坐的那一位,可是大鄴朝開國以來的一代聖主,自己在他的面前耍花槍,若是被他抓到一星半點錯處,那可是抄家滅族之禍。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