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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隨皇帝一同跪拜。
悠揚鼓樂聲中,突然間,但聞一聲尖亮的驚呼,獻祭殿敞開的殿門內,十餘名宮人爭相逃出,與未曾入殿的宮人相撞,一時間,尖叫聲、驚呼聲、喝罵聲響成一團,整個殿前一團紛亂。
“出了何事?”祭天台上,淳于信霍然轉身,俊面微沉,眸光凌厲,沉聲低喝。
眾臣也是暗吃一驚,齊齊側頭向那裡望去。祭天大典,何等神聖莊嚴,豈能容人如此喧譁?這一干宮人,恐怕立時便會沒命。
而皇帝的威嚴,大典的肅穆,並未令一干宮人定神,驚呼聲中,更多的宮人爭相逃了出來。
臺下路寧見狀,忙拔步奔去,一把抓住一名當先逃出的小太監,喝道,“出了何事?”
小太監臉色慘白,一手向殿門內一指,結結巴巴叫道,“人……死人……死人……滿地……滿地的血……”
“死人?”
只這一句,場中頓時一片譁然,鼓樂聲戛然而止。
祭天大典,雖以三牲獻祭,卻也最忌血光,而此刻,擺放祭品的獻祭殿內,竟然出現死人?
眾臣前立著的恭親王淳于昌臉色微變,大聲道,“不可能!朝天宮何等神聖,哪裡來的死人?”說著話,橫身出列,拔步奔向獻祭殿,一把將擋路的宮人推開,霍然將金龍帳幔拽下。
眾臣一望之下,離的近的幾人當先驚撥出聲,“陳將軍!”
“陳大將軍!”
“這是何人所為?”
本來清洗乾淨的獻祭殿內,此刻血汙橫流,一片狼籍,而在那傾倒的桌案間,赫然倒著三具滿身是血的屍體。屍體身上的衣衫已難瞧出顏色,但見均是臉色慘白,雙眸大張,震驚、憤怒、不信……各種情緒盡數凝結在臉上。赫然便是大將軍陳洛書與陳松、陳仁父子!
一時間,眾臣中也是驚呼一片。
淳于昌神色大變,失聲道,“外祖、舅舅……”踉蹌入內,片刻間又再奔了出來,手中卻提著一柄凝著血跡的寶劍。
“恭親王!”眾臣又再驚呼,便有數人向他截來。
祭天大典,除去當值守衛的御林軍之外,包括淳于信在內,都不得攜帶兵刃。而此時,恭親王淳于昌卻手提利刃,豈能不令人心驚?
而淳于昌對截來之人渾然不見,抬手直指臺上的淳于信,悲聲大呼,“淳于信,外祖何罪?舅舅何罪?你竟將他們盡數害死?”
“你說什麼?”眾臣中有人驚呼,更有人揚聲喝道,“恭親王,不得無禮!”雖說陳大將軍父子慘死獻祭殿中,但直指是淳于信所害,仍然是聳人聽聞。
淳于信揚眉,臺上挺立的身影,沒有絲毫微動,一雙烏眸卻是微微一黯,露出一抹失望,淡淡道,“恭親王何出此言?將話說完!”在今日之前,還盼望一切的蛛絲馬跡不過是他的疑心暗鬼,卻不料,該來的,還是來了!
淳于昌手臂一抬,手中寶劍舉起,大聲道,“眾位大人請看,這寶劍可是先帝所賜龍吟寶劍,當今皇上的佩劍!”挺劍直指淳于信,大聲道,“淳于信!這三日中,只有你住在朝天宮,如今外祖和舅舅被你佩劍所殺,你有何解釋?”
聽他一喊,幾位武將便近前細瞧,一望之下,都是臉上變色,轉身向臺上淳于信望來。
是啊,陳大將軍父子橫死,當今皇上的佩劍卻染血出現在兇殺現場,這實在應該有一個解釋。
淳于信目光向那寶劍一掃,淡淡道,“朕前來祭天,又豈會身懷利刃?朕三日前離宮之時,此劍放在朕的御書房中,卻不知為何在恭親王手中?”
淳于昌大怒,喝道,“淳于信,眾目所見,此劍是在獻祭殿內,我自殿內取出,你莫信口攀汙!”
淳于信烏眸微闔,掩去眸底的失望和無奈,淡淡問道,“恭親王,陳大將軍也是朕的外祖,那依恭親王之見,朕為何要暗害三位將軍?”
淳于昌未答,卻聞宮門外一陣馬蹄聲疾響,跟著一名護衛衝奔而入,大聲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將軍府走水……大將軍府走水……”
“什麼?”淳于昌臉色大變,向臺上一指,喝道,“淳于信,你做的好事!”
淳于信也是露出一抹震驚,喝道,“大將軍府走水,爾等不去救火,跑來這裡做什麼?”
那護衛撲前俯跪於地,悲聲道,“有人衝了進去,但見滿府屍體,竟然沒有一個活口,大將軍府……滅門……”說到後句,號啕大哭。
淳于信身子一晃,一雙烏眸閃過一抹戾色,定定向淳于昌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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