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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賢妃回神,見阮雲歡默然不語,也隨後跪倒,指著她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淳于信微微抬頭,說道,“回母妃,昨兒轎子出了岔子,將睿敏郡主送入兒臣王府!”
“什麼?”陳賢妃低呼,幾乎失態站起,顫聲問道,“那……那老五那裡……”
“自然是福寧送了過去!”皇帝沉聲介面,一雙凌利的眸子定定落在阮雲歡身上,緩緩開口,喚道,“睿敏,你說,怎麼回事?”
阮雲歡微微抿唇,俯首磕了個頭,輕聲道,“回皇上,睿敏不知!”
“不知?”皇帝冷笑,說道,“中途要去太廟,太廟返回,還有極長一段路,以你的聰慧,能不知道弄錯了轎子?”
“回皇上!”阮雲歡聲色不動,輕聲道,“入太廟之前,睿敏是行在右側,隨在殿下身後,我朝以左為尊,自然左側是齊王殿下,右側是五殿下。而出太廟時也是如此!”
皇帝點了點頭,向淳于信望去。淳于信俯首道,“是,父皇,因已出了相府之門,兩列迎親花轎,便依了我兄弟二人的長幼之序,兒臣在左,五弟在右!”
皇帝點頭,皺眉道,“如此,便不會錯!”
陳賢妃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問道,“隨著你們的嬤嬤呢?”
淳于信低聲道,“就在宮外!”
陳賢妃咬了咬唇,向皇帝道,“皇上,如今且不忙著追究何處出錯,這……這送錯了新人……”
皇帝恍然,揚聲道,“傳跟著的嬤嬤進來!”
身畔太監應命,忙傳令出去。隔了片刻,便見江嬤嬤捧著一個托盤,帶著八名隨侍女官進來,入殿在阮雲歡身後跪倒,磕頭道,“老奴見過皇上,見過娘娘,老奴死罪,請皇上降罪!”
皇帝皺眉,向陳賢妃望去。陳賢妃身子向前微傾,問道,“你手上託的,可是……可是帕子?”
江嬤嬤低聲應道,“是!”
陳賢妃咬牙,說道,“掀開!”
“是!”江嬤嬤應命,將托盤放在地上,一手慢慢掀起上邊蓋的紅絹。雪白的錦帕,雖然疊的齊整,卻有明顯的褶皺,上邊更是有一片刺目的殷紅。
陳賢妃輕吸一口涼氣,向阮雲歡一指,問道,“雲歡,你說,幾時認出齊王不是五殿下?”
“我……”一向口齒伶俐的睿敏郡主一時結舌,竟然不能應答。
“母妃!”淳于信身子微轉,向陳賢妃磕下頭去,說道,“回母妃,昨夜兒臣掀起蓋頭之時,睿敏郡主已認出兒臣,只是兒臣對睿敏郡主一向有情,所以恃強將她留下!”
“你!”陳賢妃再也難忍,霍然站起,顫聲道,“可是,她……她是你的弟媳啊!”
“母妃!”淳于信挺直身子,向上回道,“兒臣只知,與兒臣行禮之人是睿敏郡主,與兒臣共飲合巹酒的是睿敏郡主,依禮,兒臣娶的,也只是睿敏郡主,睿敏郡主如何嫁給過旁人?”
“你……你……”陳賢妃氣結,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但聞門外小太監回道,“皇上,娘娘,五殿下和福寧郡主求見!”
“叫進來!”皇帝低喝,側頭向陳賢妃一掃,淡道,“愛妃,莫要失態!”
陳賢妃一怔,強壓心頭怒火,低聲道,“是,皇上!”見皇帝點頭示意,這才坐回椅中。
抬眼間,但見淳于昌一身朝服,正大步跨入宮門,向正殿而來,而他身後,卻是一名隨侍女官扶著腳步踉蹌的阮雲樂緊隨。
陳賢妃心頭一緊,見淳于昌進殿,不等他見禮,劈面便問,“老五,你幾時知道花轎送錯了人?”
淳于昌進門,但見殿上跪了滿地的人,淳于信和阮雲歡已在殿內,目光掃過地上托盤中的白絹,不由心頭一沉,狠狠咬牙,掀袍跪倒,俯身道,“回母妃,兒臣糊塗,昨夜多飲了幾杯,今晨才知道送錯了人!”
“糊塗!”陳賢妃低喝,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怎麼多飲幾杯便不認得人?”
淳于昌抿唇,垂首不語,心底也是暗道,“是啊,昨夜雖說多飲了幾杯,卻也不至醉酒,怎麼就認錯了人?”想到昨夜最後的那片刻迷惑,心頭不禁一震,難道……恨恨咬唇,不禁轉頭,瞧向身後的女子。
此刻阮雲樂在隨侍女官的攙扶下,已艱難跪倒,微俯著頭,貝齒輕咬,一雙眸子卻是望向最前方那俊挺的身影。
為什麼?
為什麼?
自己要嫁的分明是齊王,怎麼會變成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