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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枚棋子
“五殿下?”阮雲歡揚眉。
五殿下淳于昌!
大婚之後,還不曾有機會與他單獨相見罷!
齊王妃緩緩笑起,說道,“你命人給我備馬,我進去換身兒衣裳!”
紅蓮大喜,點頭連應,掀起裙襬奔去。
阮雲歡瞧著她的背影,不由心底冷笑。紅蓮,你終究如上一世一樣,還是會叛我!
今冬嚴寒,河水結冰,又覆上一層白雪,自林中穿出,如一條銀帶橫過整個曠野。
五皇子淳于昌一襲暗紫色錦袍,袖口以銀絲鑲著流雲紋滾邊,外罩一件雪白狐狸皮大氅,烏黑長髮以嵌玉小銀冠束起,整個人越發顯的丰神俊秀,潤澤如玉。
阮雲歡馬上駐望片刻,微微笑起,喚道,“五殿下!”翻身下馬,將馬韁拋給白芍,慢慢向他行來。
大鄴朝以黑為尊,而這幾位皇子,卻大多偏愛素白。想重生之後,第一次見淳于信,也是一襲白色錦袍,封王之後,地位尊榮,才以玄色為主。而太子臨去,也是一身白袍,自三休塔上飄然墮下……
聽到她的低喚,淳于昌慢慢轉過頭來。陽光灑下,照在雪地上,又再反照上慢慢行來的女子。但見她髮梳芙蓉髻,身穿百合衣,外罩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整個人說不出的嬌慵,卻又是如此的不真實。
五殿下微微眯眸,慢慢上前行禮,淡聲喚道,“見過皇嫂!”大婚之前,她只要不是宮裡大宴,打扮的一向素淨。而如今,身為齊王妃,便是在這曠野裡,一身妝扮,也是如此引人注目。
你還知道我是你皇嫂?
阮雲歡微微挑眉,臉上神情似笑非笑,淡淡道,“五殿下客氣!”福身回個平禮。
淳于昌慢慢直起身來,一雙眸子不離她嬌美的面容,但見她輕顰淺笑,淡言慢語,彷彿與她,並不只是隔了短短數月,而是隔了整整一世的距離。突然間,五殿下心底彷彿被什麼東西掏空,整個人說不出的空落。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雲歡,你……一向可好?”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有勞五殿下掛念,睿敏很好!”
一個喚閨名,一個卻自稱封號,親疏立現。淳于昌微微咬牙,狠聲道,“阮雲歡,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和四哥預謀好的?”
阮雲歡微微揚眉,問道,“殿下何出此言?”
淳于昌上前一步,咬牙道,“我聽你的話,與秦家鬥個你死我活,你卻嫁給了四哥!”
阮雲歡垂眸,說道,“大婚時上錯花轎,不過是意外罷了,若非祖母皇太后做主,你我四人,要全數落為笑柄!”
淳于昌搖頭,說道,“你只要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與四哥竄通?”
“不是!”阮雲歡搖頭,水眸定定與他對視,淡淡道,“我阮雲歡以自個兒的性命發誓,大婚那日,絕不曾與齊王竄通。”
是啊,二人是各自設計各自的,幾時有過竄通?
淳于昌見她說的鄭重,一時倒也說不出什麼,輕嘆一聲,慢慢向她移近一步,低聲道,“那我想知道,在你心裡,有的究竟是四哥,還是我?”
阮雲歡輕輕後退一步,離他遠一些,俯首道,“五殿下,事已至此,多說何意?”
淳于昌向她凝視片刻,突然笑起,笑容中滿是譏諷,咬牙道,“阮雲歡,你與秦家勢不兩立,你若為五皇子妃,我替你剷除秦家勢力,那也倒罷了,如今我與秦家斗的你死我活,你卻坐收漁人之利,難不成,本皇子還不能向你問個清楚?”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角,抬頭向他注視,點頭道,“不錯,五殿下與秦家相鬥,許多皆出自睿敏之計,只是……五殿下便沒有從中得到好處?縱沒有睿敏,五殿下果真能與秦家相安?或者,還能將秦家引為臂助?”在雙方爭競中,秦家安插在各處的黨羽被除,卻由五皇子的人補上。
自從大婚之後,淳于昌不止想過千百次。若他不曾與秦家相鬥,娶到阮雲樂之後,秦家必會站在自己一方,成為自己的臂助。而卻因阮雲歡一次次的算計,令雙方勢成水火。
此時被她一提,也恍然想到。雙方爭鬥中,自己的人馬雖有折損,而那些要職卻由自己的人頂上,一起一落間,自己又何曾吃虧?
阮雲歡見他神情微動,早已猜到他的心思,微微搖頭,嘆道,“殿下可曾想過,秦家先送秦翊進宮,再令秦珊和親,如今,又讓秦璐纏著六殿下,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鞏固建安侯府的勢力?在他們的眼裡,秦家的女兒,也不過是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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