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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歡腦中轟的一響,咬牙點頭,說道,“對!你為何要這麼說?”
秦天宇恨聲道,“若不是他招惹,芬芳豈會非他不嫁?”
“你是說,我娘在時,他們……他們便有姦情?”阮雲歡咬牙低問。
秦天宇點頭,卻又接著搖頭,說道,“我只知道,有一年,阿如不曾參加任何宮宴,聞說是身子不好,而芬芳便是在那時迷上阮一鳴,無論我們如何勸說,她也不聽……”
“身子不好?”阮雲歡低語,只覺得身子一陣一陣發冷。老侯爺曾說,母親在生產之後一年多,身子始終不好,便極少出門。難道在那個時候,秦氏和阮一鳴已有所勾搭?那麼,母親之死,難道……難道和阮一鳴有關?
驀然想起一事,說道,“相府老夫人曾說,當年我娘墮馬,有人瞧見,馬腹下肚帶是被人割開,是誰所為?”
“馬肚帶……”秦天宇喃喃介面,搖頭道,“當時……當時我只顧著阿如,並不曾留意。只是……只是凡帶入狩獵場的馬匹,都是由御營……御營司馬監一同飼養!”
“御營……”阮雲歡一怔,瞬間想起,前年自己隨駕狩獵,不管是拉車的馬匹,還是坐騎,果然都是一同交給御營。
一個念頭迅速在腦中閃過,阮雲歡臉色更白,顫聲道,“方才,你說你趕到時,我娘已經……已經氣絕,她……她的手可曾抓著你的手臂?”
“不曾!”秦天宇搖頭,不可思議的道,“她頸骨折斷,當即氣絕,怎麼還會抓我手臂?”
阮雲歡腦中轟的一響,身子搖了搖,扶著白芍,才勉強站穩。腦中只有一句話,不斷迴響,“是她在撒謊?她為何撒謊?”只是,那人對自己一向親厚,和自己母親又有淵源,為何要撒謊騙她?
深深呼吸,努力定一定神,咬牙道,“秦天宇,今日我斷斷不會放你,你縱撒謊,也不能逃脫性命!”
秦天宇慘然而笑,仰首道,“當初我雖沒有殺阿如之心,但我建安侯府也已起了殺機。當初她若不死,我遲早取阮一鳴性命將她搶來!當初你從順城回京遇襲,每一次都是我一手安排,你又豈會放我?”
阮雲歡點頭,淡淡問道,“你可還有什麼話可說?”
秦天宇定定向她注視,片刻才道,“你在一年多之前,將小晴送到我面前,便已在設計今日?”
阮雲歡點頭,說道,“不錯!”
秦天宇又問道,“那時你便認定,我秦天宇是你的殺母仇人?”
阮雲歡點頭,卻默然不語。
“好!好!好!”秦天宇仰天嘆笑,“阮雲歡,你竟然如此沉得住氣!阿如,你有女如此,縱有天大的冤仇,也一定能報了!”
阮雲歡知道他再無話說,默了默,低聲道,“秦天宇,不管你此話是真是假,對建安侯府,我阮雲歡不會手軟,若是害我孃的另有其人,我也一個不會放過,你安心去罷!”說罷轉身,仍向看臺後的林子而去,向趙承吩咐,“殺了,依原計而行!”
坐上馬車,白芍服侍她飲了些水,輕聲道,“小姐,你當真信他的話?我們當真尋錯了仇?”
幾口熱水落肚,阮雲歡終於緩過一口氣來,閉目仰靠入座椅,輕輕搖頭,淡道,“縱然他不是殺我孃的兇手,屢次暗算於我,卻也不算枉殺!”水眸慢慢張開,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驚亂,波光瀲灩的眸子,一片清明,淡淡問道,“想來,劉思江那邊,也有了動靜罷?”
白芍點頭,說道,“在我們離京之前兩日,劉思江已經啟程,相爺的人跟了下去!”
阮雲歡點頭,隔窗見趙承、汪世二人返回,說道,“走罷!”
白芍應命,將話傳出。趙承、汪世二人上馬,一聲喝令,一車二騎馳出狩獵場,會齊青萍、墨蘭,向濟寧府疾趕。
帝京,相府!
醉墨居中,阮一鳴挑燈獨坐,慢慢開啟手中密函,細細看了兩次,湊到燈上點燃。望著密函化為灰燼,才起身自櫃中取出一個包裹,慢慢向後宅行去。
正房裡,秦氏早已歇下,小丫鬟門正在悄無聲息的關鎖門戶,見阮一鳴來,忙跪倒見禮。
阮一鳴停步,淡道,“你們都退出去,不聽喚,不許進來!”
眾丫鬟忙應,紛紛起身,躬著身子退出,盡數立在廊下。
阮一鳴靜靜穿過外室,挑簾進入內室。銀杏見她進來,忙起身見禮。阮一鳴擺手,命她退出,自個兒向床幔半垂的床畔行來。
案子上,夜燈幽光灑下,映上床上婦人蒼白的面容,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