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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歡暗暗咬牙,扯出一抹笑容,說道,“公公請!”說著當先向帳中走去。
外帳的几案上,仍然擺著那隻蓋碗,阮雲歡一把抓起,轉身間,手上帕子探入蓋碗一擦,才伸手向小太監手上遞去,說道,“有勞公公!”
小太監見她親自遞上蓋碗,頓時受寵若驚,忙躬身去接,說道,“王妃折煞奴才!”
哪知阮雲歡將蓋碗送到他手掌上方,卻不放手,淡聲問道,“公公是內務府的人?”
小太監微詫,躬身道,“回王妃,小人是御膳房的,湯品是內務府吩咐下來,命御膳房燉好送來。”
阮雲歡點頭,問道,“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一個王妃,親自動問一個普通奴才的姓名,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小太監也分不出是驚是喜,忙“噗嗵”一聲跪倒,說道,“回王妃,奴才小福子!”
“小福子!”阮雲歡點頭,將蓋碗慢慢交到他手上,說道,“原來是福公公!本王妃有一事相求!”
小福子最初見她神情怪異,實在猜測不出她究竟何意,一聽這句話,才放下一半心來,說道,“王妃但請吩咐!”
阮雲歡道,“如今天色已晚,旁人出入御營不甚方便,有勞公公回去時,往柳貴人處去一回,尋青萍姑娘,就說我有事命她速速回來一趟!”
小福子一聽只是給人傳話,另一半心也放下,忙磕了個頭,說道,“王妃放心!”不敢耽擱差事,捧著蓋碗起身,退了出去。
在她詢問小太監,又傳話青萍的時候,淳于信始終默然不語,此時見小福子離去,才問道,“雲歡,究竟出了何事?”
阮雲歡慢慢在短榻上坐倒,垂眸望著自己緊攥的手掌,低聲道,“妾身……也不確定!”
淳于信微怔,不禁微微抿唇。
大婚之後,除去阮雲歡整肅王府規矩,也同眾人一樣,將對他的稱呼改為“王爺”,旁的仍一如從前,私下裡除去說笑,從不自稱“妾身”,今日這一句,竟然帶著說不出的疏離。
二人相對默坐,隔了片刻,聞帳門外青萍聲音喚道,“王妃!”
阮雲歡向淳于信一望,說道,“進來罷!”
青萍入內行禮,說道,“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淳于信點頭,只是向阮雲歡望去一眼。
阮雲歡手指慢慢鬆開,露出攥在掌心的帕子,說道,“青萍,你瞧瞧,這帕子上沾的湯液裡,可有滑胎的藥物?”
淳于信聞言,俊臉頓時一沉,咬牙道,“雲歡,你懷疑母妃?”
阮雲歡垂眸,淡淡道,“二嫂飲食,都是自個兒丫鬟親自打理,一個多時辰前飲了那盞補湯,便即滑胎,妾身不能不查!”說著抬頭,向青萍一望,說道,“青萍,有什麼便說什麼,無須顧忌!”
淳于信一窒,膝上手掌驟然握緊,抿唇不語。縱然是指婚之後,也從沒有覺得,小狐狸的心,離他如此遙遠。
青萍點頭,上前接過帕子,放在鼻端一嗅,立時神色大變。
“怎麼樣?”阮雲歡追問。
青萍向淳于信瞧去一眼,說道,“容奴婢細查!”將帕子展開,就著燈光細瞧帕子上的顏色,又再細細嗅了一回,伸出舌尖輕輕一舔,細嘗滋味。
阮雲歡緊緊盯著她的面容,將她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盡收眼底,見她眸中露出難掩的震駭,不由咬牙冷笑出聲,說道,“這湯中果然有藥,是不是?”
青萍默默一思,抬頭向她望來,肯定的點頭,說道,“是!這湯中有兩味藥,都可至滑胎。”
“兩味!”阮雲歡低語,一手抓著几案的案角,整個身子都在簌簌顫抖,冷笑道,“好!好毒!”一味藥還怕不夠,竟然用兩味!
淳于信更是臉如死灰,一雙烏眸大睜,緊緊盯著青萍,說道,“青萍,是哪兩味藥,你說個清楚,待本王喚人另查,若你撒謊,本王絕不輕饒!”
青萍轉身跪倒,俯首磕頭,說道,“王爺明鑑,奴婢不敢撒謊!”從容將帕子展開,說道,“這湯汁雖然不多,但其中一味藥氣味濃郁,王爺想來也能嗅出!”說著將帕子送上。
淳于信接過,湊在鼻端一嗅,但覺一股濃郁異香撲鼻而來,不禁一驚,脫口道,“是麝香!”
青萍點頭,說道,“這味麝香與平日所用不同,是源自西域的帝王麝,極為難得!”
淳于信臉色青白,咬牙問道,“帝王麝與尋常折麝香有何不同?”
青萍微微一默,說道,“麝香本來只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