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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信一怔,眼瞧著她逃去,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咬牙狠道,“小狐狸,看你能躲到幾時?”烏眸中,卻閃過一抹笑意,慢慢翻身,仰躺在床上。
是啊,急什麼呢?有小狐狸伴著他,****如此,他淳于信還夫復何求?
除夕皇宮大宴之後,初一是宮中皇家的家宴。阮雲歡、阮雲樂二人身為皇室新婦,自然便成為眾嬪妃注目的焦點。而其間,阮雲樂有孕,其風光更是勝過了齊王妃阮雲歡,很是得意了一回。
阮雲歡的目光,卻落在魏蓓婷身側的秦翊身上,但見她髮梳雙燕髻,耳懸拇指大的珍珠,身穿一襲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宮裝,整個人雖有些瘦削,一雙眸子卻清亮如舊,唇角含笑,目光含春,時時向皇帝掃去。
圍場大火之後,皇帝對她分明已極為冷淡,如今似乎又有所不同!
齊王妃微微攏眉,抬目向柳凡望去一眼,但見她坐在德妃下首,身畔破例跟著四個宮女,小心服侍。
對上阮雲歡的目光,柳凡眉尖微蹙,輕輕搖頭。
也就是說,秦翊不知使了什麼法子,果然令皇帝回心轉意?
阮雲歡抿唇,長睫微垂,掩去水眸中一縷冷冽。
宮中家宴之後,如常是各大王府相互道賀拜望,等到歇下,已是初七。阮雲歡使人進宮給阮雲樂傳信兒,問何時回相府一聚,卻得回阮雲樂冷冰冰一句,“孕中身子不適,不便出宮!”
阮雲歡聞言,只是淺淺而笑,倒也不以為意,當即命人知會相府,兩日後回相府團聚。
初九,阮相府府門大開,府內懸燈結彩,一片歡慶景象。丞相阮一鳴坐在廳中,不斷使人府前去瞧,專候齊王妃大駕。
辰時三刻,有小廝奔了進來,揚聲喊道,“老爺!老爺!王妃的馬車已快到府門了!”
阮一鳴一聽,忙撂了手中茶盞,整了整衣裳迎了出去。
府門外,齊王殿下頭截青玉頂冠,身穿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鏽金線祥雲,腰纏硃紅白玉腰帶,跨馬當先而來,整個人氣度雍榮,又帶著凜然氣勢。
阮一鳴不料他會同來,一見之下,不禁又驚又喜,匆忙迎至階下,躬身行禮。
淳于信躍身下馬,還了一禮,說道,“相爺不必多禮!”
阮一鳴道,“齊王殿下光臨,怎麼不提前招呼一聲兒?”
淳于信微挑了挑唇,淡道,“也是臨時起意罷了!”
二人說話間,阮雲歡已扶著白芍的手下車,款款向這裡行來,含笑向阮一鳴見禮。
阮一鳴忙雙手連搖,說道,“微臣可不敢當!”反而是對她一躬到地。
讓入前廳,阮雲歡略略一坐,便起身辭出,向後宅紫竹宛來。老夫人帶著馬氏、呂氏、祝氏等人迎出廳來。剛見過禮,祝氏便一把將阮雲歡的手抓住,臉色微白,說道,“雲歡,怎麼聽說,平邯府兵亂,已經有幾封急報進京,究竟出了何事,你四叔……你四叔……”想到阮一鶴遣自己母女回京前的種種,不由一陣陣心驚。
阮雲歡在她腕上輕壓,說道,“嬸嬸莫慌,王爺已遣人趕往平邯府,若有訊息,自會來報!”
祝氏連連搖頭,低聲道,“你四叔不過一個文弱書生,那亂兵之中,如何能夠保全自身?”說著說著,便要落下淚來。
一旁阮雲箏皺眉,說道,“大姐姐,你勸勸我娘罷,我說爹爹身邊兒有項師傅,斷斷不會有事,我娘偏偏不信!”
阮雲歡微微一笑,點頭道,“雲箏說的不錯,項力便如我身邊兒的趙承,千軍萬馬雖抵擋不了,亂軍中護著四叔脫身倒是不難!”
祝氏聞她一說,才稍稍放心,說道,“有你這一句,我便放心了!”
阮雲箏噘嘴,嘟囔道,“女兒早就說過,孃親只是不信,非要大姐姐的金口說了才行,白白擔那許多的心事!”
說的眾人笑了出來,老夫人指道,“瞧瞧那張小嘴兒,頗有些雲歡的風範呢!”
阮雲歡也是好笑,說道,“可不,怕是我也說不過她呢!”
眾人跟著笑起,這才依禮入座。滿屋子的女人,所議論的不過是自個兒的丈夫、自個兒的爹爹。馬氏一臉喜色,說道,“年前聞吏部考績,我們家二爺得了個優,如此下去,再過兩年任滿,便可調回京裡罷?”說著,眼巴巴的瞧著阮雲歡。
呂氏聽的嫉妒,挑了挑唇,說道,“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