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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歡眉目稍動,抿唇不語。
白芍心中不忍,問道,“小姐,太子……可是皇上的嫡長子,皇上會處死太子?”
阮雲歡輕輕搖頭,默然不語。嫡長子?在帝王眼中,皇權,怕是永遠強過親情罷!
紅蓮卻不以為然,說道,“太子也真是心急,縱然麻氏勢衰,他終究是太子,日後還不是他繼承皇位?縱然不能,也能做一個太平王爺,他卻為何非要此時逼皇上讓位?”
阮雲歡聞言,不禁苦笑出聲。太平王爺?一國儲君,只因外戚牽連,落一個被廢,又如何甘心?何況,他參理朝政多年,自有自己的勢力,又有哪一個兄弟能放心讓他做一個太平王爺?
一品居。
淳于昌見她進來,笑著起身,說道,“這幾日忙於朝政,也不曾見你,你可莫要見怪!”殷勤讓她先坐,替她斟了茶,自個兒才坐下。
阮雲歡見他這種做派,不禁揚眉,淺笑道,“大亂剛平,自然有許多正事要忙,雲歡豈是那等不省事的?”
淳于昌點頭,笑道,“你一向深明大義,自然不會做那小女兒姿態,只是那日聞六弟說起行宮那兩日的艱險,可沒有嚇著吧?”
阮雲歡挑眉,向他定定而視,一指在杯沿輕撫,略一思量,含笑道,“今日殿下相召,便是要問此事?”今天的五殿下,似乎殷勤的過分。
波光瀲灩的眸子,彷彿洞襲一切一般,直望入他的心底。淳于昌略覺狼狽,咬了咬唇,才道,“雲歡,如今二哥統管吏部,三哥又查辦了許多官員,朝中動盪在所難免,若是我們什麼都不做,他們勢力一大,豈能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阮雲歡輕輕點頭,問道,“殿下可有應付的法子?”
淳于昌道,“這一戰之後,京中各營兵力都有損失,我又入了前鋒營,正是趁機培值勢力的良機!”
阮雲歡挑眉,問道,“殿下想要自己招兵買馬?”
淳于昌見她一點即透,臉上便現出一些興奮,說道,“如今趁著招兵,我可暗中培植一批自己的兵馬嚴加訓練,日後必然會成為一支精兵!”
阮雲歡點頭,說道,“前鋒營裝備一向精良,殿下私下養兵……怕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些銀子,殿下要如何解決?”
淳于昌見她問到正題,伸手便將她雙手握在手裡,柔聲道,“雲歡,我正有一事與你商議!”
阮雲歡垂眸注視著自己雙手,也不抽回,問道,“何事?”
她雖然神色不動,淳于昌卻明顯感覺到一股冷意,遲疑片刻,咬了咬牙,才道,“那江淮織造沈澤平,如今雖入朝為官,但仍然做著江淮一帶的絲綢生意,若是……若是我立他的女兒為側妃,他的銀子,豈不是為我所用?”
原來,他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目的在此!
阮雲歡眉心一跳,慢慢將手抽回,抬眸向他注視,淺笑道,“若是雲歡記得不錯,沈小姐心儀之人,是雲歡的七表哥!”
淳于昌微一抿唇,搖頭道,“你自個兒表哥,你豈會不知?若是七公子對她有意,豈會拋下那樣一句話,便一走了之?”
阮雲歡垂目,彷彿瞧見沈子涵委委屈屈向淳于昌泣訴的樣子,不禁勾了勾唇,點頭道,“空等一個公孫七公子,自然不如嫁給殿下,想來殿下也已問過沈小姐?”
淳于昌聞她話中頗有些譏諷之意,忙又伸手將她手掌握住,說道,“在行宮那幾日,我眼見她與你情同姐妹,日後有她助你,豈不是更好?”
阮雲歡淺笑道,“那不知殿下要幾時迎她進門?”
淳于昌見她並不反對,不由喜上眉梢,柔聲道,“父皇既已將你指給我為妃,又豈能讓旁人走在你的前頭?我還有兩年才能封王,你明年及笄,我已想過,待你一及笄,我便求父皇做主,給我們大婚,待我們大婚之後再立她為側妃,如今……如今只算個侍妾吧!”
侍妾?那也就是先抬進門了!
阮雲歡勾了勾唇,點頭道,“還是殿下想的周到!”
淳于昌見她應下,心中頓時一鬆,起身開門,向門外李改吩咐幾聲。李改應命而去,片刻間,一位身姿娉婷,臉若芙蓉含羞的小姐隨他進來,向著阮雲歡施下禮去,說道,“子涵謝過姐姐!”
原來,人早已在這裡!
阮雲歡心裡冷笑,卻只是揚了揚眉,向淳于昌望來。剛才,若是自己有一分不願,又不知五殿下會使出什麼手段?
觸上她的眸光,淳于昌頗有些不自在,乾笑一聲,說道,“如今她隨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