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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墨畫舞?”
席秋月回道,“便是臣女一邊跳舞,一邊以墨為畫!”
皇帝笑道,“這倒新鮮!”
那裡申屠傑卻擊案笑道,“這個小王倒曾聽說,拒說是十年前,涉流國第一美女的絕技,不想這位小姐竟會!”
席秋月微微一笑,說道,“稟七王子,家母幼時曾遊歷涉流國,有幸見過此舞,臣女便是得家母傳授!”
皇帝連連點頭,笑道,“看來,今日朕當真要大開眼界!你便演這墨畫舞罷!”
席秋月叩首領命,說道,“臣女還需一些東西!”
皇帝笑道,“要做畫,自然少不了紙筆!”向身畔太監道,“小安子,你去,看席小姐要什麼,盡數辦來!”
安得利躬身應命,問明席秋月,命人前去安置。
隔了片刻,但見幾名小太監抬了一架屏風上來。說是屏風,屏風上卻並無書畫繡品,卻只是以尺條壓著一張厚厚的風帆宣。另兩名太監抬出一案,案上筆墨齊全,眾人一瞧,自然是知道這席秋月要在屏風的宣紙上做畫。
殿上眾人瞧這法子新奇,一時間盡數止了笑語,盡數向這裡望來。席秋月款款行至屏風之前,向一旁候命的小太監輕聲吩咐幾句,小太監躬身而退。
樂聲悠悠響起,席秋月隨著樂聲,向著皇帝盈盈拜倒,驟然間,一聲鼓響,席秋月身形隨之舞起,一手拿起案上羊毫,身形一時曲節強弓,一時柔曼如柳,時剛時柔,隨樂而舞,手中羊毫在硯中一沾,手臂揮舞中,已有一道墨跡畫上屏風,曲曲折折,竟如她此時曲節的身姿。
阮雲歡微一揚眉,倒不料這席二小姐有如此的技藝,也忍不住斂了心思,全意觀賞。
隨著鼓聲越來越急,席秋月的舞也舞的越來越急,纖細的身影如被急風吹撫的柳枝,偏偏不顯凌亂,只顯婀娜,手中羊毫由一支變為兩隻,雙手齊揮,屏風上那曲折的墨跡漸漸變了一樹梅枝,虯結錯落,流露出幾分粗曠之美。
申屠傑瞧的眉飛色舞,擊案讚道,“這位小姐之舞,也算是大鄴一絕吧!”
皇帝微微挑眉,眸中露出一些不悅。大鄴一絕,用的卻是涉流國的舞蹈。
那裡席秋月哪裡知道這其間分別,聞四周讚歎聲起,手腕更是急急如風,連連揮點,片片梅花,瞬間於枝頭綻放,分明用的只是墨色,卻彷彿能看到紅梅的豔麗,白梅的嬌俏,於那蒼勁的梅枝上,更顯風骨。
淳于昌唇角笑意漸顯,眸中便閃過一抹得色。今日眾小姐的表演,雖然各有出色之處,但席秋月之舞,匠心獨具,又顯露出超凡的畫技,不要說旁的小姐,就連阮雲歡的那一曲,也相形失色。
阮雲歡也是暗暗點頭。一向知道席秋華雖為席子謙嫡長女,因生母早喪,她並不得寵。如今看來,席秋華的不得寵,卻並不盡是生母早喪之故,只這周身的氣勢靈韻,便不及妹妹席秋月許多。
想起去歲冬獵場上席秋華對自己的嫉恨,阮雲歡輕輕點頭。一個心胸狹窄的女子,任她有如何的才華,終究虧了周身的氣勢!
耳聞鼓聲由急轉緩,席秋月手中羊毫輕掠,於梅樹上端的空白處再添上一些飄雪,一整副寒雪傲梅圖便要完成。驀然間,只聞殿外一聲高呼,叫道,“皇上,前方急報!”隨著呼聲,但見一位軍校打扮的男子,滿身征塵,跌跌撞撞奔入殿來。
殿上頓時一寂,樂聲頓止,鼓聲驟停,席秋月冷不及防,手腕一抖,一道粗粗的墨痕斜過畫紙,將整副圖勾為兩半。
男子撲前跪倒,將手中的戰報送上,顫聲道,“皇上,東海飆風驟起,我軍戰船捲入風浪,齊王……齊王不知所蹤!”
☆、第222章 親情江山孰輕孰重
轟!
殿上頓時一片驚亂,阮雲歡腦中也是一陣轟鳴,身子輕輕一晃,卻被白芍悄悄扶住。
“什麼?”皇帝臉色大變,呼的站起,問道,“只是齊王?旁的將士呢?”齊王生死安危固然重要,但此時戰事緊急,主帥遇難,必遭敵軍反撲!
軍校向上磕頭,說道,“敵軍趁勢偷襲,幸好忠勇將軍公孫乾早有防備,雖然退守三十海里,卻並無重大傷亡!”
皇帝輕輕鬆了口氣,慢慢坐倒,點頭道,“那就好!”說著抬頭向申屠傑望去一眼。如果今日的急報中,大鄴朝水師潰敗,申屠傑得知,必然會有所動作。
一側的六皇子淳于堅卻是大急,一躍而起,一把抓住軍校的衣領,急急問道,“四哥呢?他不知所蹤,你們便不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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