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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閃身躲過了他的手，低頭在玄關的地上找了一雙拖鞋，提著東西一邊朝裡走一邊問：“廚房在哪？”

“進去右拐……”手塚撫額道。

流川楓放好東西走到客廳，見他還站在門邊，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手塚看一眼他腳上蹬著的那雙自己的拖鞋，無奈地在心底嘆口氣，在鞋架上找過一雙穿上走進屋。

他招呼流川楓在客廳的沙發坐下，給自己和他分別倒了杯白開水，然後開啟電視機，“你先看電視吧。”

流川楓點頭，接過遙控器調到體育頻道，這個時段剛好在直播NBA賽事。

手塚又洗了一籃蘋果和葡萄放到茶几上，“吃水果。”

流川楓嗯一聲，視線仍停留在螢幕上，彎著腰拿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裡，吃掉葡萄肉，然後吐出皮和籽。

手塚從廚房出來在冰箱裡找東西，不經意地看到他這樣的吃法，眉頭一皺，很想提醒他葡萄雖然洗過一遍，但是皮上可能還殘留很多農藥，不剝皮就吃很不衛生……在原地猶豫幾秒，最終他還是沒說什麼。

而流川楓看著電視用餘光察覺到手塚在看自己，他以為是自己吃太多了才使他側目==，等手塚轉身回廚房，他默默地把手裡的葡萄都放回了水果籃……

客廳裡，流川楓看著電視，廚房裡，手塚忙碌著。

他先開啟烤箱預熱，將雞蛋打入一個盆子裡，加入幾勺白糖，用打蛋器攪拌，一直到蛋清泛白成稠厚乳沫狀，然後將低筋粉和可可粉用篩子篩過，輕輕地倒入盆子裡，再倒入牛奶，把盆裡的成品裝進烤蛋糕的容器裡，最後放進烤箱烘烤。動作嫻熟流暢。

流川楓走進廚房時，手塚已經完成最後工序，洗好鍋碗瓢盆，在盥洗池洗手。

流川楓站在門邊看著嘩嘩的流水下那雙乾淨修長的手，有點不敢相信他那樣的手真的能做出美味的蛋糕來嗎？

他想起他媽媽的手，她很注重保養，卻從來不留長指甲、擦指甲油，那雙手比手塚的更乾淨修長，她卻從沒為他這個兒子做過一次飯，她說她那雙手，這輩子只用來彈鋼琴。

“怎麼了？”手塚回頭，驀然對上流川楓幽怨淡漠的雙眸嚇了一跳。

“沒什麼。”流川楓轉身出去。

其實他是突然良心發現自己一個客人大搖大擺看電視，卻要主人在廚房忙碌似乎很不禮貌，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可是現在手塚已經忙完了，他也沒必要放這些馬後炮了。

蛋糕烤好大概需要三十分鐘。手塚洗了手回客廳和流川楓一起看電視，兩人各據沙發一端，中間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地盯著螢幕。

手塚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聽到輕微的換臺聲音，他再睜開眼，意外地發現流川楓換到了一個在播全國青少年網球賽的頻道。

手塚想說，沒關係，就看你喜歡的籃球賽好了。轉念又一想，他未必會承自己的情，超市結賬那件事他已經看出流川楓是個執拗的人，他一旦決定一件事，別人很難改變他的想法。

於是，只好心情複雜地看網球賽。

一局比賽結束後，蛋糕差不多好了，手塚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才一點半，他扭頭問流川楓，“你要不要回家睡午覺？”

回答他的是流川楓勻長的呼吸聲。

手塚看球賽看得入迷，這時才發現他側靠著沙發早就睡著了。

落地窗沒有關上，午後溫暖明媚的陽光零碎地灑進來落在流川楓的身上，他的臉卻在一片陰影中，長劉海蓋住了半邊臉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微張的嘴唇，涼爽的秋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帶著淡淡的不知名花香。

手塚看著眼前的情景安靜幾秒，把電視機的聲音調成靜音，找了一個比較平的抱枕放在沙發右端，輕輕把流川楓的腦袋扶到枕頭上，再抬起他的雙腿放上沙發。

做完這些，他輕輕呼一口氣，又找出一床薄毯蓋在他身上，然後去廚房用奶油和切片的水果裝飾烤好的蛋糕。

憑良好的耳力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遠去，確定手塚已經離開客廳，“沉睡”的流川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扭頭望著廚房的方向發了很久的呆，直到倦意湧來，實在支架不住才又闔上眼皮，沉沉睡去。

蛋糕

流川楓醒來，已經五點多了，他揉了揉眼睛望著陌生的屋子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這是手塚家。掀開薄毯從沙發上坐起來，他一眼看見桌子上擺放著一隻蛋糕。蛋糕沒有做太多裝飾，薄薄一層乳白奶油上鋪上了新鮮的黃桃、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