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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塚很吃驚,之前他一直擔心流川楓在新學校會很不適應,會感到寂寞苦悶……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完全多餘了,流川楓離開他不僅可以一個人過得很好,他甚至過得比以前更好了。
他不由地在心裡苦笑,也許自己就不該再出現在他面前打擾他的平靜。
默默無言地繞著湘北逛了一圈,天氣漸暗,流川楓把手塚領到學校門口的一家料理店吃晚飯。
兩人對坐,流川楓頭也不抬,專注地吃飯。
手塚知道他打定主意不會主動開口跟他說話了,心裡十分難受,輕聲說:“秀一郎挺想你的,你有空回去看看他吧……”
流川楓的筷子頓了頓,他還是沒抬頭,哦一聲繼續吃。
他並不是賭氣存心要讓手塚難受,他只是沒辦法看著那張日夜思念的臉假裝無動於衷,他害怕自己又會因為情動在手塚面前做出丟臉的事情。他累了,厭煩了,不想再表現出自己軟弱沒用的一面。於是,只能儘量迴避他的目光,漠視他的存在。
隨後不管手塚說什麼,流川楓的反應都很冷淡。一頓晚飯,兩人一個吃得快撐死了,一個只動了幾下筷子,都吃得食不知味。
走出料理店,天已經黑透了。
月光皎潔,滿天繁星閃爍,街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來,手塚和流川楓都想起了幾年前初相識的某個盛夏的夜晚,那時他們在秀一郎家吃過晚飯一前一後地回家,小區的路燈也是這樣變戲法似的瞬間亮起來,意境如此相似,可惜心境都已經變了。
附近的居民吃過晚飯都出來散步,一個男人牽著一隻黑色藏獒經過他們身邊,大狗看見對街的一隻牧羊犬突然吠起來,激動地衝過去,男人一時沒抓穩繩索,被藏獒拖著跑,踉踉蹌蹌撞了一下流川楓的肩膀。
這一撞太突然了,力度也不小,流川楓站立不穩,慣性地朝一旁的手塚身上倒去。
“小心——”手塚連忙攬住了他的腰幫他保持平衡。
兩人面對面,兩張臉捱得十分近,近得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睫毛的顫動,感覺到對方溫熱的鼻息。四目相對的瞬間,一個覺得腰特別癢,一個覺得手燙得嚇人,身體更是像是過了電一般,從頭到腳都在發麻。
就這樣保持這個奇怪的姿勢僵持好一會兒,路過的人驚奇地看著他們。
“那兩個哥哥在幹什麼,抱著親親嗎?”
直到聽到一個小女孩稚嫩的笑聲,手塚終於回神,表情有些愕然地飛快地收回手。
流川楓低下頭,冷冷地笑了一下,倏地轉身也不管手塚,自顧自快步向前。
手塚知道自己那個動作又一次激怒了他,他又懊惱又無措,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看著流川楓他所有引以為傲的機敏反應突然都消失無蹤了,就像變成了木頭人,茫茫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沒有問手塚還有沒有什麼事,也沒有問他接下來要去哪裡要做什麼,流川楓在一個公車站牌前停下,直視著前方,看也不看手塚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我要回家了。”
“好……”手塚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留下他,在心底挫敗地嘆了口氣,滿懷期待地問:“我們和立海大附中的比賽,你要不要來看?
”
流川楓想也不想地拒絕,“我對網球沒興趣。”
手塚怔了怔,“你以前不是挺喜歡看的嗎……”
流川楓冷冷地說:“我不是在看球,只是在看你。”
他說得這麼直白,手塚臉騰地紅了起來。
他的理智告訴自己,夠了,見過一面就夠了,不要再糾纏下去,他應該讓他走……
一個深呼吸後,他打算對流川楓說再見,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句話,“我帶了鰻魚茶給你,你不是也挺喜歡喝嗎,要不要跟我去賓館拿?”
流川楓驀然回頭,銳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聲音發冷,“你什麼意思?”
“什麼?”手塚沒反應過來。
“你在撩撥我?”聲音越發冷。
手塚震驚地睜大眼,“我不是……”
“那為什麼要來看我,因為想念我嗎?”
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鎮靜淡定的手塚竟然被這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流川楓咄咄逼人繼續問:“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你什麼人?”
手塚有些艱難地回答:“你是我的朋友,也是弟弟……”
“朋友,弟弟?”流川楓自嘲地笑起來,“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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