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把自己裝作成仙。
唐流淡淡地轉過頭,繼續想自己的心事。
“嗞——”,阿婆把一束顏色灰暗的短香丟在火炭上,燒得草棚裡一室混濁怪香。
唐流皺眉。
“呵呵呵……”阿婆笑,“小姑娘,聞不慣吧?這可是召魂香,我也只試過三次而已。”
“召魂香?”唐流苦笑,眼看她自得其樂,彷彿果真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小姑娘,想開些吧。”阿婆說,眯起眼盯住火堆,“都是錯的呢。”
唐流史覺得腹中空空,這幾日她只得幾碗半鹹不淡的野菜湯,哪裡有力氣多話。
“你看,這些來問我算命的女人,哪一個是為自己?全是為了男人兒女,小姑娘,世人都是這樣,整天忙忙碌碌,但蠢得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阿婆取了樹枝撥炭,末了,自己一口吹熄,“比如小姑娘你吧,還有那個送你來的男人,做多錯多,全部都是瞎忙乎哩。”
幾天下來,唐流早聽慣了她的口氣,也不當真,只淡淡一笑。
“不相信?小姑娘,你的命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費心勞碌,可不算是條好命。”
“不錯。”唐流說,“這話早有人說過。”
“那人有沒有告訴你,你一落地就註定身世奇突,無親無友多災多難?”
“那倒沒有。”唐流苦笑,這位阿婆果然語不驚人死不休,靠嘴吃飯的大約都是如此,定要說得驚天動地讓人膽戰心寒不可。
“嘿,不是沒看出就是不敢說,小姑娘,若不是碰到我,誰會告訴你這種事情。”
“照你說我又該怎麼辦?”唐流奇怪,“如果真像你所說,我命該如此,我又能做什麼去改變?阿婆,是否算命只能做到知命?難道你真有辦法去顛覆人的命運?”
“嘿,別套我的話。”阿婆笑,牙是缺的,似口裡有幾口深洞,“吃算命這碗飯已經註定要遭天譴,再告訴你化解的辦法,你豈不是咒我天打雷霹,別問我,小姑娘,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她顛顛地去棚外找草藥,把唐流一個人棄之不管,鍋裡沸著,汩汩冒出熱氣。
唐流漸漸渴睡,便把頭倚在柱子上,半夢半醒裡似乎看到父親,滿面涕淚,“唐流呀,爹爹對不起你。”
在夢裡她也哭,白天流不出的眼淚一骨腦兒全部湧出:“爹爹,你在哪裡?”
“我在一個很冷很冷的地方,唐流呀,對不起,全是怪我害了你。”
可是唐流覺得熱氣難擋,父親的面孔在火焰後漸漸消失,睜開眼她只見滿目紅光,阿婆煮湯的火星引燃了棚裡枯草。
“救命!”她叫,急急掙扎,但雙手猶被綁在柱子上,左右挪移逃避不開。
阿婆於此時走到棚口,看到大火也嚇得呆住。
“快給我鬆綁!”唐流叫,但她被火海阻住,哪裡近得過來。
蠕動中唐流衣角已著了火,一路蔓延而上,灼到肌膚,痛不可擋。
她只得拼命咬了牙,蜷起腳,將背後縛手的麻繩湊到燃燒的衣角上。
這麻繩是浸了油捻編而成,一著火呲呲地焦了一片。然而火舌同時舔到她的手背,唐流痛得幾乎要甩手大叫。
可她到底使勁忍住,好不容易將繩子掙開,雙手已是血肉模糊,足上也燒焦了大片,人在最末路時會有不自知的求生意識,她蹲下去,縮起頭臉屈身成元寶形狀,奮力向門外滾出去。
痛、灼燙、滾熱……原來人肉遇到了火也會起油,自己居然聽得到“嗤嗤”的聲音。
草棚裡本來空間狹小,這一路滾出去不過是一瞬間的動作,棚外早擁滿了人群,見一隻火球穿出來,紛紛大叫,把手裡的水桶水盆向她身上傾灌。
難得此刻唐流仍有意識,睜開眼,她看到人們關切的眼神。
有人輕輕道:“老天,這樣活得了不?”
然後,便是黑暗。
再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她只覺仍在火海里,全身上下痛到抽筋。
“你要緊嗎?”阿婆怯怯地說,端了一碗草藥過來喂她。
“我現在是什麼模樣?”唐流壓不住心頭恐懼,她俯躺在床上,咽喉部被煙燻得紅腫堵塞,硬是從縫隙裡擠出話,“給我鏡子!”
“不要緊,不要緊。”阿婆急急擺手,“你臉上沒有大傷,只有手腳、背部燒得厲害。”
可唐流已紅了眼,狠狠盯住她,把包了布條的手舉到她跟前嗤“鏡子!”
房間裡還有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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