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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身上的傷勢不小,一路上咬牙忍著,到管府之後就先自報家門,一心想著完事兒回去休養。
堂裡擺上了茶,他便對管公子及柳氏掬了掬手,道:“敝姓金,久仰管公子大名。”
管公子一聽,笑了笑,理直自己的梅花扣對襟紫衫,也對著易先生拜了拜:“失敬失敬……”兩個人一來一回打起了商人腔調。
玉嬌在被子底下輕輕撫摸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禁不住有些苦笑。沒想到這大冰臉甚得她心,連她想讓他幫忙偽裝成金老闆竟也能看穿。別看他平時有些冷淡不知生趣,但在管公子面前裝腔作勢卻自成天衣無縫,一顰一笑都像浮著銅臭的市儈之徒。
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心中結結實實地告誡了自己一番。越是如此,斯人越不能靠近!
也許是因為失血的原因,她感覺到了疲憊襲上四肢百骸。便將雙目合攏,索性就在肩典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任憑柳氏一聲不吭地拿眼刀子寸寸削她。反正這兒其實也並沒有她的事兒了,餘下的易先生自懂得如何周旋,她放心得很。
然而這一回,腦海裡並未呈現在路上的那一幕,那種宛如水車轉動淙淙的水聲也消失不見了。不過身體卻很舒適,好像流逝的血液一併帶走了連月來的擔憂與壓力,讓自己得有一絲喘息之機。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等待奇蹟
沒想到思緒一放空,這場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醒來時,夕陽餘暉割斷窗影,在案頭投下大小不一的菱形光暈,桌面上反射起來的光一下子鑽到眼睛裡,她連忙拿手遮擋。
牽連到昨日的傷,“噝”地一聲就皺起了眉。她曾經想過,一直回縈在思緒周圍的水流聲可能會修復自己的傷口,但現在這痛卻實實在在地告訴她,水聲與不藥而癒之間完全沒有什麼聯絡。要不然上回被白雪抓傷,她也不能正好利用傷勢離開玉家了。
嘆了口氣,她捧住自己的臉,關於身體裡發生的奇怪現象,既令她興奮,又使她害怕。雖然想是這麼想,但不能總拘泥於此。無論有害有益,她都想找出其最根本的原因。
她自己有預見未來的本事,而嬌娘卻有鑑定古物的本事,自己的鮮血還能被吃進玉中,這之間肯定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相連。很明顯,嬌娘肯定也只是單純利用異能而已,否則記憶裡為何完全沒有提及異能之術呢!
揉了揉眉心坐起來,這般苦想無義,還是做個比較實驗來得實在一些,至少可以排除很多其他的干擾因素。於是打算摸出白璧再次冥想一試,可摸遍了全身都找不見裝白璧的荷包。
咦……奇怪了,明明日夜都擱在身上,怎麼會不見了?
她急得翻身下床,從腳踏鞋裡一直找到門檻以內,連絲灰塵都刨不出來。
甘露端著寶藍漆捧盒正要進來,見玉嬌滿地尋什麼,便又嚷道:“小姐你怎麼能下床,昨兒個流了那麼多血……”說完,捂住嘴四下瞧,怕被他人聽了去。
玉嬌站起身:“你可有看到我的那塊白璧?就是……就是天天帶在身上的那個荷包……”
“唔……”甘露稍稍一回想,“昨兒個易先生臨走時交代過,玉璧改日讓人送回來。”
“呃?”玉嬌一愣,這才勾出些許記憶。自己不是將白璧扔入血碗中了嗎?怎麼會如此糊塗完完全全忘了這回事呢?眼下白璧還在藥館,不成,要是被姓易的知道自己的特殊之處,還不知道要怎麼看她。
於是立刻套穿棉襖衣衫要上藥館拿回來。甘露一聽臉色大白,死命拖住她,這回是打死她也不能讓玉嬌冒冒失失出去了。誰知道柳氏今兒個會不會來呢!
正推拉著,忽聞管公子“駕到”,玉嬌只得溜回床上繼續躺著去了。
管公子笑面迎人地坐到床邊的繡墩上,捋捋長袍,問候玉嬌:“嬌娘今日覺得如何?早些時候來瞧你,你還沒醒。現已到了晚飯時間,不如起來吃一口?”
玉嬌捂住嘴咳嗽,歉然道:“讓管叔擔心了,都怪嬌娘的身子不爭氣,沒想到真病成了這副德行,給管叔添麻煩實在過意不去。”
管公子眉毛一捋,聽了這話分外高興,忙扶玉嬌起身,道:“你就安安心心待在這兒吧,我看你那後孃也不見得還會來尋你。你就儘管把心擱肚子裡吧!”
玉嬌心道,柳氏這會兒是相信了,但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時日一長也瞞不過去的,這就需要管公子以後出面幹旋。她之所以想讓柳氏看到這一幕,可不是為了簡簡單單趨避三五十天,而是幾年甚至是幾十年,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在外遊走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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