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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再壞也不過再回到麟州城,她願意賭上這一家子的人品,能使她安安穩穩度過這個冬季。
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大阿嫂與宋寬都能如此輕易評定自己的來頭不單純呢?這不光令人費解,更多的,是讓她覺得異樣。
好說歹說,大阿嫂才收下雕佩,答應明兒去鎮上置換銀子米料等。
商定完這些,大阿嫂便出去做飯,玉嬌則留下收拾自己的行囊。將包袱擱到炕頭,她才覺得這一切眼熟,莫非——自己曾經預見過?
稍加回憶,她便想了起來。這不是那晚從藥館回來之後自己腦海裡冥想到的東西?原來那張炕頭是出現在這裡。她頓時安下心來,為自己之前所假想的幾個可能性臉紅不已。
話說回來,在這裡安安穩穩度過的日子,她還能繼續琢磨自己的異能呢。總不能老吊著一顆心,一輩子不清不楚的好。畢竟預見未來這種事情,有違天理倫常,拿掌麻衣相的神棍的話說,那就是洩露天機的,若是自己看到的太多,會不會遭了什麼天譴?
說不定嬌娘也是因此而命殞豆蔻年華。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與子同被
山裡人的晚飯吃得較晚,等大阿嫂田頭回來,宋寬與宋薇兩個人也各自挑了擔乾柴在路上了。宋寬的較多,宋薇的便屬零碎,聊勝於無。玉嬌不會使用大灶風箱,更不會挑柴下地,自然是在屋中看老三宋小寶。
等到家裡人都盡數回籠,天已暗透,玉嬌抱著宋小寶在炕上昏昏欲睡。見都回來,便給小寶掖好被子,自己幫襯大阿嫂做飯。
宋寬不插手這類事,便躲到一邊就著油燈看書。宋薇又嫌玉嬌笨手笨腳,沒多久便嘀咕個幾句,一炷香之後直接把玉嬌三振出局趕離小廚房了。
玉嬌就著棉襖將手擦乾,不好意思地瞅著宋家兩個女人忙碌,心中唏噓。這灶臺功夫看似粗糙簡單,其實做起來,她還真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前世用慣了天然氣,打個火哪裡像這麼原始社會還得用火石引燃?再說用油,這宋家用的也不是普通人家的菜油,而是圖個節省,化豬油做菜。鹽是官鹽,貴得離譜,宋家人買不起則用鹽石。那玩意兒用起來是連著小石頭沫子一塊兒下菜的,可想而知吃起來的味道。至於味精還是雞精壓根兒就沒這普及概念,自然沒有那層鮮味。
這裡頭,火石是怎麼用法如何技巧,所用豬油多少按菜量又是怎麼個分配法,鹽石如何用,她都一竅不通。在生活上,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就像個九級殘廢。
心口不免噎著一口不甘,以後必然得從零開始學起,學習在這社會如何生活。至少,在無人結伴的情況下,也不能餓死凍死才好。
見自己確實有些礙手礙腳的,她也不在廚房裡添亂了。只能趴在門邊,看宋家二人如何操持家務。宋薇可沒少睃來白眼,這小娃子別看與玉嬌一般大小,個子還沒玉嬌高,可那說話神色老氣橫秋,時不時與宋家大阿嫂嘀咕,逗得老母親切地笑。
她看在心中,吁了口氣,慢慢地就退了出來。
宋寬正撥燈芯,那段棉芯上已經厚厚地結了層油,燒得十分幽暗,但重在不浪費油。他半抬眼,瞅著暗處挪過來的身影,微微笑了起來:“以後就習慣了。”
玉嬌心頭一愕,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中所想再一次遭到了宋寬看穿。她並沒有挪過去坐,只是隔著昏暗在遠處問他:“你每日讀書並不為考取功名,這是為何?”
宋寬將視線落回書上,淡語答道:“你不是我,何以知道我不為考取功名?”
“……那就,是了?”她揣測,其實宋寬還是有進取之心的。
他卻沒說話了。
玉嬌抿住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自己不小心戳到了宋寬不該戳到的地方,正覺自己多舌問及他人隱私,忽然間從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按住她肩頭道:“小哥你過來一下。”
扭頭一瞧,朦朧裡大阿嫂緩緩笑著,將她帶往臥房。從廚房裊繞的煙霧裡可以聽到宋薇激烈地咳嗽,似乎表達了某種不滿。
她把頭一低,看著自己的腳尖,慢慢跟大阿嫂進了屋。
宋家阿嫂坐在炕邊,小心從懷兜裡取出個靛青布包,一層層解開,裡頭躺著幾塊碎銀及零散的銅錢。她眼神一定:“這是?”
阿嫂將錢都攤在床桌上,一枚枚數著銅錢,說道:“下午得空去了趟城裡,這些便是小哥的雕佩換來的。我也不識得那麼珍貴的東西,不知道這些值不值當。若是虧了的話,明兒個我再換回去,我這兒還留著憑條兒呢……”
玉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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