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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
玉嬌頓時板起臉孔:“甘露,管叔商事繁忙,替我送管叔回去吧。”揮袖起身,步調沉緩地離開了大樹底下。
管公子一張熱臉被潑了一頭冰水,真是怏怏不快。甘露的臭臉警戒大作,不得不適時提醒這個被色相迷昏頭腦的管公子:“公子請吧,再晚,說不定李金花要過來了。”
一聽李金花的名頭,管公子第一時間想起的是那日被人活埋半山坡的經歷,哪裡還肯回顧那等軟玉溫香肌膚之親的繾綣風光。不用甘露催,一溜煙就跑了。
甘露並非說瞎話嚇唬管公子的,而是玉嬌早在請管公子過府之前,就已經另行派人去戚府讓李金花過來一趟了。李金花與管公子完全不同,管公子是巴不得與自己重修舊好,而李金花卻一直避自己猶如蛇蠍猛虎,她肯定是磨磨蹭蹭不到太陽落山或者柳氏到玉家就不過來的。
好在柳氏因月初做了三巡法事,浮山告訴她不宜多動以累極腹中戚員外留下的甘津,所以她一個月之內都不會到處亂跑,更不用說來玉家滋事了。
果然等到金烏西墜,暮色四合之際,李金花才躲躲藏藏地出現在玉嬌的小屋之外。這個時候,甘露已經去廚房張羅晚飯了,小屋裡就只有玉嬌一個人。
她站在外頭,踮足探頭,首先就想從窗戶裡看看嬌娘在不在。
“你是進來說話呢?還是站在門口說?”玉嬌正巧躺在窗戶下,短榻上的一席竹墊在這個季節已經過涼,枕得她手腳發麻之際,看到李金花鬼頭鬼腦地掃視小屋。
李金花“啊”地一聲退後捂住嘴,沒想到玉嬌竟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雖然玉嬌是人是妖是鬼的謠言是自己與柳氏一同胡謅出來的,但此刻也不得不稍稍懷疑,復生過來的玉嬌,到底真的是不是凡人了。
她不停拍著胸口,回過頭來氣焰卻仍然囂張:“小姐,人嚇人可容易嚇死人的。奴婢死了無所謂,把小姐嚇著了,奴婢一百條命也換不回來吶!”
玉嬌在短榻上坐起,汲上自己的鳳頭絲履慢吞吞坐到妝臺前攏自己睡亂的頭髮,看著鏡子反射中李金花的怒火朝天樣,她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愣在外邊做什麼,不進來麼?怎麼?我是人是鬼,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李金花又被嚇得喉頭一跳,驚詫於嬌娘小小年紀竟然已經看穿了這些許事情。那白臉立刻同潑了一桶胭脂似地,刷得一下紅了:“奴婢……奴婢不明白小姐說什麼。”
“無所謂。”見她始終杵在窗戶外頭不肯進來,玉嬌很隨意地容忍下去。反正讓她進屋,也不過說些該說的話。於是還回到短榻坐下,把竹蓆抽了出來,“啪”地一聲扔到地上,“你跟隨二夫人多久了?”
李金花被嚇得心驚肉跳。此刻夜幕降臨,外頭漆黑一片樹影斑駁像是妖魔鬼怪的張牙舞爪,屋裡也只幽幽點著一根蠟燭,嬌娘的眼睛在這絲燭光下意外地明亮。也許是做了太多虧心事的緣故,李金花一時之間只被這氣氛嚇到了,舌頭打結,並未回答玉嬌。
玉嬌嘆了口氣,起身把燭臺移了過來,執起剪子剪掉沒用的蠟花,把火頭撥亮,清清楚楚地把自己的臉照清楚了。
只聽到李金花微微鬆了口氣,生硬地回答道:“四載有餘。”
玉嬌點點頭:“四年,不長不短。這四年裡,你應該看到不少原本留在二夫人身邊的丫頭被攆出府去吧?”這也只是她的猜測。若是柳氏身邊的人都能長長久久的,李金花也不會只伺候柳氏四年。
柳氏是個十分狹隘心腸的人,對夫家恩寵極為霸道,試想無論是過世的玉老爺或者戚員外身邊,留得住年輕貌美的丫頭嗎?當然是一到時機,便打發出去該配人的配人,該自生自滅的自生自滅了。
李金花忽然一愣,被玉嬌說中了心事。恍然之間,也並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
玉嬌自然不用李金花承認,只把自己該說的說完:“你還記得曾答應過我要為我做一件事嗎?”
“……是。”李金花的回答已經有了些許猶豫,不知道玉嬌接下去的話,還有沒有戳到自己痛處的。
玉嬌咧著嘴天真爛漫地笑:“你不必緊張,我對害人沒什麼興趣。此番我請你過來,只是想提醒你,我,這張嘴,是沒把鎖的,對二夫人會說些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留在這裡,恐怕會讓你無法安生。你不必處心積慮地要害死我,因為你在我手上的把柄可不止跟管叔那麼一件,在你想對我下手的時候,最好先想想會不會被我先下手為強。所以,你要考慮清楚,究竟自己是哪邊的人。當然,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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