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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新中國第一面國旗是我爸騎車找制旗社做的(2)
1936年,我媽正在北京女一中上學,好動的她也參加了###,還參加“民先隊”,那是共產黨的外圍青年組織。我媽這麼活躍,就引起了特務的注意。共產黨地下組織為了我媽她們的安全,就幫助她們這一群希望到太行山去抗日的學生秘密地離開北京。
那天,她們在北京一個郊區集中,由一個河北來的交通員帶隊。那人很乾練,帶著她們爬山、行軍、過封鎖線,一路瞞過敵人的耳目。當時,走了許多路,有一次從一個山坡下來,她們實在走不動,就順坡往下溜,結果把褲子都磨破了。
到了解放區以後,她們就參加打游擊、做群眾工作、宣傳抗戰、組織婦女支援前線,還帶領群眾跟著八路軍躲避日軍的“三光”政策。她跟我講:最危險的一次,是她傳染上瘧疾打擺子,她已經病得走不動了,跟不上大隊,就被安排在一個山洞躲起來,準備聽天由命了。那時她病得很厲害,藏在山洞裡,看到很多日本鬼子大掃蕩從洞口下面經過,幸運的是,最終她沒被鬼子發現。
後來她又到華北大###合大學高中班讀書,據她後來講,她要求入黨時還費了很多周折,原來他們的支部書記因為追求不上她,就整她,說她小資產階級情調,不讓她入黨。當時她壓力非常大,但總有一股不認輸的勁,於是積極向黨組織申訴,終於在1943年8月入了黨。
我媽長得特像現在的電影明星斯琴高娃,她的嗓子特好,還參加過延安的合唱隊。她說:如果繼續留在那裡的話,她就跟王昆一起成了歌唱家,但她不喜歡搞文藝。後來我媽進入中央軍委外國語學院於英語系學習,就跟我爸在一起了。那時,我爸是英語系黨支部書記,他的英語很好,因為他在新加坡讀中學時,大部分課程都是用英語教學的。
我爸是馬共歸僑
我媽說:一開始她還嫌我爸是南方人,又矮又不帥。她說東北的小夥兒長得漂亮。但最終她選擇我爸,是受了我爸他們那一幫華僑的影響。那時,華僑們在一起很團結、很開心,總是互相幫助。而且華僑有錢,他們相對來說穿得很整齊,又講衛生,還經常請她上飯館。在一幫華僑的撮合下,我媽最終嫁給了我爸。但是,在我爸的傳記裡,他寫的跟我媽說的可就不太一樣了,那是另外一個版本。
說到愛乾淨,我爸說:他2002年去太行山,到他當年抗戰時住過的村子探訪。當地的老鄉還記得,當年八路軍裡有個“外國人”每天要洗澡,數九寒天時候,他就在河面把冰鑿開一個洞,拿冰水沖涼。其實,那“外國人”就是我爸。直到現在,我爸90歲了,在北京仍然是無論冬夏,天天洗冷水澡,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我爸叫彭光涵(原名:彭海涵),他的祖籍是廣東陸豐縣(現在歸揭西縣)的客家人。我爺爺叫彭獲璧,字聘三,是教書的秀才,還懂中醫,在鄉村裡很有威信。但他在我爸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我奶奶叫莊賢娘,帶著我爸他們大小八個兄弟(我爸是老七),生活越來越艱難。1925年,彭湃以海陸豐為基地領導農###動蓬勃發展,鬥地主,分田地。我的幾個伯父也參加了農民自衛組織,我爸還當了兒童團員。後來,地主又組織還鄉團,殺暴動的農民。1928年在戰亂中,我奶奶拉家帶口下南洋,在馬來亞安下家來種菜、種樹膠。那時候,我爸才10歲。我曾問我爸:“我奶奶才一米五左右的小個兒,怎麼能帶你們幾兄弟還有我姑媽一起漂洋過海的呢?”他告訴我,我奶奶是從印度尼西亞嫁回家鄉的,她會說印尼話,也會說馬來話。據說我的曾祖母是荷蘭殖民者中的平民(也有親戚說是印度尼西亞土著人,反正不是華人)。在船上,湊不夠的路費,她可以幫工,還可以向船老闆欠著高利貸,等在馬來亞掙了錢以後再還。到了馬來亞,她去找當地土人談,要了一塊地安家。那裡的氣候好、土地肥、樹木又多。砍了樹蓋房,開了地種菜,挖了塘養魚。我兩個伯父還去英國人辦的橡膠園打工。我爸讀書時,因為家裡窮,所以要靠給華僑學校幫工並得到當地的華僑商人鄭經倫的資助才堅持讀到中學。由於他的成績很好,鄭經倫又介紹他到新加坡南洋華僑中學。透過了入學考試後,鄭先生把他推薦給該校的董事長李光前。新加坡南洋華僑中學是當時南洋華僑的最高學府,李光前是馬來亞、新加坡的著名華僑企業家,是愛國華僑領袖陳嘉庚的女婿,由他資助我爸在那裡讀到初中畢業。我們家後來還清了債,還在馬六甲和新加坡開了兩間藥房。我奶奶當年領著五個兒子和兩個兒媳下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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