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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抗日軍政大學學習的時候,班裡的學員大都是老紅軍、老幹部,幾乎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上課之後要實習,我爸跟著這些老紅軍一起去打伏擊、端炮樓、打一些小仗。這些老紅軍太會打仗了,跟著他們基本是沒有傷亡的。我爸也有他的長處,他給大家講國際反法西斯戰爭的形勢,講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他在新加坡讀書時,曾在圖書館借到過英文版的###的《資本論》,所以,他在班裡還給大家講###主義的基本原理。
在太行山時,我爸睡不慣熱炕,每天都借老鄉的門板之類的支個床來睡。因此,他身上就沒長蝨子,也就沒有傳上瘧疾。在當時,部隊要從很遠的地方拉軍糧、拉裝備,可是戰士們個個都打擺子病倒了,只有我爸沒事。於是,他成了運輸隊的骨幹。有一次,我爸和幾個戰士趕著牲口走山間小道去拉糧食。當走到冰雪覆蓋的山崖上時,因為路太滑,連牲口都不敢走了,於是,我爸就把牲口背上的馱卸下來,連揹帶扛地走過最險的地方。
那時候日軍在太行山實行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殺人無數,老百姓對日軍恨得咬牙切齒。有一次打仗後,我爸跟著老紅軍押了幾十個日軍的俘虜回營。因為怕老百姓殺俘虜,他們就給俘虜們換上當地老百姓的服裝。戰士們端著槍在前後押著俘虜穿行在青紗帳。沒想到老百姓竟然得到訊息,他們從青紗帳裡衝出來,手拿菜刀、鋤頭,沒有菜刀的就用手掐,甚至還有用牙咬的,弄死了不少俘虜。老百姓對日本鬼子簡直恨之入骨,由此可見日軍對待當地老百姓是多麼殘暴。
大連—平壤—哈爾濱—北平 。。
⒈新中國第一面國旗是我爸騎車找制旗社做的(4)
我是1947年4月11日在大連出生的。據我爸的傳記裡講,從1947年到1949年初,我們一家從大連又到了朝鮮的平壤。我父母作華僑工作,組織群眾支援解放戰爭的前線。後來又到了哈爾濱。我爸任南崗區區長,維持治安,組織生產,支援前線,並且安置國民黨的起義將領和被俘將領。後來還負責接待從國統區來的、準備建國後參加新政治協商會議的###人士,比如沈鈞儒、章伯鈞、蔡廷鍇、李濟深、茅盾、章乃器、柳亞子、馬寅初、洪深、翦伯贊等。那些###人士大部分都是南方人,國語講不好。而我爸是新加坡的歸僑,會講廣東、福建的各種方言,包括客家話、廣府話、海南話、台山話和閩南話,所以和他們溝通起來比較方便。可以給他們答疑解惑,讓這些還很少與共產黨打過交道的人們感到很親切。
再後來,北平解放了,1949年4月,我兩歲的時候,我爸媽就帶著我一起南下進了北平。我們就住在中南海里。
那時候,中南海到處是荒草叢生。亭臺樓閣裡到處是馬糞,一片狼藉。因為平津戰役期間,解放軍圍城的時候,“國軍”傅作義在北平的部隊就駐紮在這裡。於是,住在中南海待命的幹部就開始打掃衛生、清理垃圾。
有一次,幾個歸僑幹部議論,中南海里水草太多,如果找來草魚養在裡邊一定可以改善水質情況。當時負責管理中南海的同志聽了他們的意見,立即給正在江南前線打仗的部隊發了電報,在戰爭之餘運來了一批草魚苗。養上草魚之後,中南海的水很快就清了。有一次,朱德總司令在瀛臺附近釣魚,見到我爸,招手叫他過來。我爸走到他身邊低聲地問道:“朱老總,今天釣了幾條?”他攤開手說:“沒得,不知為什麼,明明見到水裡有好多魚,可它們就是不上鉤。”我爸沒有說什麼,卻蹲在一旁,靜靜地觀看,突然他想起了養草魚的事,就在原地拔了些草,編了一個小環,對朱老總說:“朱老總,換個誘餌試試。”老總奇怪地說:“用草做誘餌真新鮮,我試試看。”果然,一條魚上了鉤,老總開懷大笑。
六月盛夏,綠樹掩映的中南海顯得格外繁忙,裝著各種建築材料的車輛來來往往,一些維修殿堂的工程正在緊張地進行,其中懷仁堂工地特別熱鬧。我爸記得在入住中南海時,懷仁堂僅僅是一個四周圍著平房的大院,院中間有個簡陋的大頂棚,但過了個把月,頂棚換了個高大的屋頂架,四周立了新柱子。我爸聽人說,懷仁堂要蓋成一個大禮堂,是由中國鼎鼎大名的梁思成建築師設計的,將來新政協會議就在這裡召開。
開國大典臺前幕後
最讓我爸一生自豪的就是他參加新政協的工作,任中國新政治協商會議籌備會第六小組的秘書。這第六小組的工作就是:在廣泛徵求意見的基礎上,制定新中國的國旗、國徽、國歌、國都、紀年等方案。現在中央檔案館的有關原始文